雲暮拿了地圖過來,展示給顧綏看,中原王朝,西域,以及雪原冬州,向來成三足鼎立之勢。
雖說冬州和西域都不大,但因其複雜的地形和政治原因,王朝一直未能將其納入自身版圖。
顧綏點了點夾在三方之間的那個小城,問道:「這裡是哪?」
「回公子,這裡是朝陽城,位於三方邊境,卻是個三不管的城池。」
顧綏單手抱肩,右手抵著下頷,嘖了一聲:「那豈不是很亂?」
「公子說的沒錯,此城名為朝陽,寓意著朝陽初生,實際上卻是罪惡的搖籃,黑暗無比。
城中遍佈三教九流,土匪殺手一概不缺,城外十里便是一座天坑,每日不知有多少屍體從城中拖出,扔到此處。」
顧綏倒吸一口涼氣:「這座城也打不下來?」
明明離王朝那麼近,卻還有這樣的事發生,顧綏當真不解。
歲聿聞言嘆了一聲,為他解釋道。
「朝陽城是制衡三方的一座城池,但凡有任何一方打朝陽城的主意,都會引起另外兩方的抵抗,長此以往,朝陽城便一直是無主之地。」
朝陽城的地理位置尤其重要,不論是誰掌控了這座城池,對她們來說都是威脅,所以這座城只能亂著。
這座位於商路上的孤城,繁華又罪惡。
顧綏聽罷後心情有些沉重,同樣嘆了口氣:「原來是這樣。」
「這朝陽城可當真不是什麼好地方,聽說三年前攝政王就是在去朝陽城的路上出了意外,失蹤兩年有餘。
還好當時公子您去的是冬州雪原,雖說那裡苦寒了些,可卻比混亂的朝陽城要好多了。」
雲暮唏噓道,顧綏突然轉頭看向了他。
「牧九輅去過朝陽城?」
顧綏光是聽著就提起了一顆心,多危險啊!
「也不算去過,畢竟她還沒到就失蹤了,一年前回來時也是出現在王府,至於其中那兩年,這奴就不清楚了。」
顧綏莫名鬆了口氣,那麼危險的地方,沒去成挺好。
說起來他應該慶幸,要不是她在去朝陽城的路上出了意外,他似乎也遇不見她。
也不知冥冥中是怎樣的天意,讓她來到了他的世界。
「算了先不提朝陽城了,這個夙瞳,是個什麼樣的人?」
顧綏還是得想著眼下的事,歲聿和雲暮聞言對視了一眼,面色均有些一言難盡。
「此人她」
兩人慾言又止,顧綏一開始還不明白,可沒多久,他就親眼見識到了夙瞳是何方神聖了。
少女一身紅衣紗裙,彷彿現在不是冬末而是盛夏一般,右肩裸露在外,凹痕明顯的鎖骨之上紋了一條吐著信子的銀色小蛇。
那紋身甚至還帶著透視效果,栩栩如生得像是真的有一條蛇盤在她的鎖骨之上,豎起的蛇瞳中透著股陰詭。
「顧小哥哥,我們又見面了呢!」
夙瞳乾脆利落地下馬,直衝顧綏而來,烈焰般的紅唇勾起妖媚的弧度。
顧綏緊抿薄唇,下意識地退後了兩步,避開了她的熱情。
顧綏審視地看向了她,夙瞳聳了聳肩,有些失落地開口。
「顧哥哥還是這麼見外,不過我給你帶了份大禮,你肯定喜歡。」
夙瞳拍了拍手,她身後那些同樣穿著清涼的使臣去後方馬車中拖了個人過來。
她們被綁縛著,眼神兇狠,被拖來的時候一直在反抗,但被壓製得動彈不得。
等來至顧綏面前,她們看清面前的人後反抗得越發激烈了,以至於身後的那些人差點壓不住她們。
夙瞳手上的蛇骨鞭嗖得一下落在最前方一人的後背上,嘴裡吐出嘰裡呱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