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霜落:「……」
奇怪,他怎麼彷彿在應先生臉上見到字了呢?應無愁眼睛輕閉,長長的睫毛微微顫抖,臉上似乎寫著「你一定捨不得動手」幾個字。
於是岑霜落丟開匕首道:「我怎可能傷應先生?況且這三年,分明是我在應先生的幫助下得到了龍血之力,完成脫胎換骨的改變,血統凌駕於所有螣蛟之上。我得了好處,還要傷害應先生,沒這個道理!」
說完岑霜落很後悔,他明明是想要以這三年「強取豪奪」脅迫應先生與自己在一起的,如今怎就說原諒就原諒了呢?
可是望著應無愁的神情,岑霜落心中明白,他就是拿應無愁沒辦法。不管定下什麼計劃,只要一看應無愁的臉,就像失了智一般放棄原計劃,按照應無愁的心意行動。
應無愁睜開眼睛,寬慰地笑笑:「霜落,你成長得很好,是個有原則、有正義感的修者,我很欣慰。」
岑霜落卻是苦笑一下,忍痛點頭,心想這話題繼續下去,他們的輩分又要被拉開了。
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三年關係,難道要這樣疏離嗎?
這時,應無愁又道:「你可以原諒我,我卻無法原諒自己。做出這等事情,我已無顏面對自己,必須要做個交代。」
岑霜落安慰道:「應先生,你只是被無妄海規則影響罷了,莫要苛責自己。」
應無愁搖搖頭,露出淡然如君子般的笑容,對岑霜落道:「這事與你牽扯過深,我做個交代,也是對你交代。我有兩個處理方法,一是你我就此別過,此生不見,我給三道令符,你需要幫助時刻點燃令符,屆時不管你有什麼要求,縱是要了我這條命,我也會答應你。」
聽到「此生不見」幾個字,岑霜落臉色慘白,問道:「第二個方法呢?」
「第二個,便是從此以後,你若是還願意見到我,不會厭惡我,我便跟在你身邊,任你差遣,直到你覺得這三年種種已成為過眼雲煙,就可以放我自由。」
應無愁認真地望著岑霜落,就差將「選二」刻在眼睛中了。
岑霜落面上血色漸漸恢復,他低聲道:「我怎麼可能厭棄應先生呢,也捨不得與應先生此生不見,但我又不該隨意差遣應先生。倒不如,我改一下第二種方法,日後我與應先生始終在一起,互相扶持,有危險、困難便一同面對,形影不離,如何?」
「這是自是最好,」應無愁釋然一笑,「只是這般做法,過於寬待我了。」
「先生值得。」岑霜落眼睛亮晶晶地望著應無愁。
應無愁道:「那可不行,不能這般便宜我。這樣吧,我得先助你修成大乘期,徹底化龍才是。」
他一臉「這都是為了岑霜落考慮」,道貌岸然地說:「你想修成大乘,最好的辦法就是與一大乘高手雙修,很快便能突破等級限制。你我已經一同鑽研修煉心法三年,倒是不必再選其他人了。只是目前我體質太差,有些跟不上你的修煉速度,這樣吧,我先尋回剩下那四塊鱗甲,強健體魄,才能與你並行。」
岑霜落:「……」
應無愁這話,倒是很讓他開心,只是這話題,岑霜落提起來還有些羞澀,不好拿到明面上來說。應無愁卻能將此事坦然地說出來,還要進一步完善修煉方法,神情之莊重,語氣之嚴肅,彷彿他們討論的的確是什麼正氣凜然的事情。
岑霜落望著應無愁的表情,回想起玉簡之前提到無妄海只是放大了應無愁的本性,並沒有改變他,一時分不清到底眼前的不沾塵埃的應無愁為真,還是玉簡所說為真。
見岑霜落面色猶豫,應無愁上前握住他的手,眼中滿是款款深情和小心翼翼:「你可還願意與我一同修煉?」
岑霜落看著應無愁消瘦的面容,有些凹陷下去的眼窩,以及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