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蘆葦叢飄蕩,有時候望也望不見,耳邊只有江風颳過水麵。
林笑卻說起了小時候的事。
有次外出遊玩碰到一頭大狗,嚇得林笑卻直往晏彌身上躲。
晏彌一把將他舉起來,說就算咬也咬不著怯玉伮,別怕別怕。
林笑卻說傻,快跑啊,狗,大狗牙牙尖。晏彌舉著林笑卻,與惡狗對視。
說不怕不怕,他比狗還兇狠,比狗還牙尖嘴利。狗絕對不敢撲過來。
惡狗瞅了瞅眼前兩人,跟看傻子似的,它只是路過好不好,又沒叫又沒吼,瞧這膽小樣。
惡狗搖著尾巴走了,晏彌鬆了口氣,將林笑卻抱在懷裡,林笑卻望著惡狗的背影,驚訝道:“晏彌,你真的把它嚇跑了,你好厲害。”
晏彌自誇道:“當然,就算打不過,我也會好好舉著你的。不叫那惡狗咬你。”
林笑卻說起這段往事,說他們好傻啊。
“我好壞,”林笑卻道,“把你當樹一樣爬,爬上去就不管你了。”
晏彌笑:“貓貓會爬樹,狗是不會的。那惡狗乾瞪眼。”
林笑卻說牛頭不對馬嘴,晏彌說不做牛馬。
林笑卻笑:“不跟你鬥嘴了,你這兩年都做了什麼,有沒有好好吃飯好好睡覺。”
晏彌說他在澤興衣食無憂,遠離戰亂,過著好日子。
“你和大哥在紹京……”晏彌語氣低沉。
林笑卻說謊道:“我們也過得很好,大哥一直護著我,而大哥很厲害,所以我們不會吃虧。”
晏彌道:“當真?”
林笑卻答:“真的,比珍珠瑪瑙玉石都真。”
晏彌低聲道:“你也會說謊了。大哥若是一直護著你,怎麼會不讓我和晏餘見你。他想把你當雀一樣圈養,讓你活在他的掌心嗎?”
倏然,一道聲音突兀地響起。
“是又如何。”竟是晏巉提前回來了。
有人發覺不對去報信,晏巉放下手中事務趕了回來。
“偷偷摸摸闖到宮中來,晏彌,這就是你的教養。子不教父之過,爹孃死得早,今天,由兄長代為教訓,讓你長個記性。下次,”晏巉聲音低冷,“別再犯了。”
晏巉讓人將晏彌綁了起來,綁到了專門罰人的架上。
他令人拿來馬鞭。
林笑卻阻攔道:“大哥,你在做什麼?”
晏巉道:“你可以請求我,要求我,命令我,卻不能私底下偷偷摸摸的。你把我當什麼了,阻攔你和晏彌有情人終成眷屬的妖魔?”
林笑卻咬牙道:“我們只是話話家常,我不知道你在胡思亂想什麼。我們不是一家人嗎,都是兄弟,哪裡來的有情人。”
晏巉笑著撫上林笑卻的臉頰:“作為家主之妻,可以代施懲罰。你打他十鞭,此事便罷了。”
林笑卻望著他,難以置信。
“你背叛我,我可以容忍。除此之外的人,哪怕是親兄弟,我也不想忍了。”晏巉緊緊地抱住了林笑卻,“他想奪走你,想把你偷走,我要是回來得再晚一步,你們是不是要私奔了?怯玉伮,你可以厭惡我恨我,惡劣粗暴地對待我,唯獨不能離開我。”
“我會怕。”
晏巉說著他會怕,可他的眼神裡看不出半分怕來。林笑卻才是怕的那一個。
他搖頭說不是的,他不會逃,不是那樣的。
放了晏彌,放了他:“大哥,他是你親弟弟,你怎麼能這樣對待他。”
“大哥很疼家人的,為什麼要罰他。我跟你道歉,我跟你道歉好不好。”
林笑卻越是求情,晏巉越是暴怒。
心裡的野獸彷彿再也壓抑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