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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知出師未捷身先死,牽連至交至此,無顏無能逐鹿天下。是他低估。
走上這條路,從一開始,他所肩負的就不只是他自己的命。
裴一鳴回過了頭,看向西穆的方向。
·
南周。
婚期臨近。
濮陽邵讓林笑卻提前穿婚服給他瞧瞧。
林笑卻說總是能看到的,不想提前穿。
濮陽邵不肯,撓林笑卻癢癢。
林笑卻笑得不行,眼角都隱隱帶淚,只好從了濮陽邵。
換好婚服,濮陽邵怔怔的,像個大傻子。
林笑卻這麼罵他。
濮陽邵笑著說:“那你就是大傻子的小媳婦。”
“小媳婦,”濮陽邵上前將林笑卻抱了起來,高興得旋轉,“我的小媳婦!”
林笑卻說要暈了。
濮陽邵說要高興得暈了。
林笑卻說真暈了。
濮陽邵說是真高興。
他緩緩停了下來,與林笑卻相擁:“怯玉伮,我真高興。”
林笑卻在濮陽邵的懷裡,回抱住他。
濮陽邵問林笑卻高不高興。
林笑卻沒辦法回答他。
林笑卻抬眸看他,濮陽邵發現他眼裡的淚意,不明白怎麼竟喜極而泣。
他問怯玉伮是不是喜歡上了他,很期待很期待這場婚禮。
林笑卻望著他,一句話也說不出。
濮陽邵一點兒也不洩氣:“哪怕只有一點點,那也是很好很好的。”
林笑卻闔上了眼,眼眶裡的淚落下。
濮陽邵撫著他臉頰說別哭,要是當真不情願,他濮陽邵可以等。
林笑卻搖頭。
“我只是覺得,亂世裡什麼都變得太快了。”林笑卻低聲道,“快得人還沒反應過來,物是人非……事事休。”
濮陽邵,你當真什麼都不明白嗎。
林笑卻掀開眼簾望他,可濮陽邵只是為他拭淚,只是從字面上看意義。
濮陽邵說:“我會陪著你的,我不會變。”
濮陽邵還以為林笑卻婚前生出恐懼,他一再保證他不會變,絕不會欺負怯玉伮。
“生老病死,滄海桑田,哪有什麼不會變。”林笑卻道,“我想歇歇,你快走吧。”
怯玉伮又趕他走,昨天也趕他走,他不想走。
他想多呆一會兒。
“皇權霸業雖然好,可最近不知怎的,就想跟老婆熱炕頭。”孩子他都不要了,就想抱著怯玉伮走一輩子。
“我這是不是兒女情長了,是不是不夠威武。”濮陽邵摟著林笑卻傻笑,“可在妻子面前,不用威武。我就是我,不是皇帝,不是將軍,我只是濮陽邵。”
“一路走來,遇見怯玉伮,心開始滿,滿得要溢位來。我真自私,不知道是貪戀這份滿,還是貪戀你,不想走。”
林笑卻說他不想聽。
濮陽邵說他沒有講鬼故事,是不是這些詞有哪些他學錯了意思:“怯玉伮教我,我牢牢記住,下次不會說。”
林笑卻要酒。
濮陽邵問要酒做什麼,交杯酒不能提前喝的。
林笑卻笑:“我要壯膽。”
濮陽邵便讓人上酒,他看著林笑卻一杯接一杯地喝,攔住了他:“我替你喝。”
林笑卻推開他:“我今天就是要喝,你別攔。”
濮陽邵道那我陪你。
可林笑卻不准他喝。
濮陽邵道:“看著你喝,心裡難過。”
“不準說,不準喝,”林笑卻笑,“聽著。”
林笑卻望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