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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異力道鬆了,林笑卻收回了自己的手,異常嫌棄地用帕子擦了擦。
趙異本該生氣的,但竟不覺得氣,只覺有點好笑。
宮女太監病死了不少,被抬出皇城堆在街頭巷尾。
大街上屍體都要擺不下了,一具堆一具,縱是冬日,也惡臭難聞。
趙異打來水,給林笑卻洗手。
林笑卻想起之前趙異說要他當洗腳婢,他心中壞壞地笑了下,洗完手後,踩掉鞋把腳抬起來,輕踹了趙異一下。
趙異目光往下,林笑卻單腳站著都要站不穩了,又踹他一下。
趙異懷疑地抬起頭:“你要朕給你洗腳?!”
林笑卻不說話,不點頭,只是踹他。
趙異懷疑人生,刷地要把盆摔了,但林笑卻拿著帕子擦脖子,都是他淚水弄溼的。
趙異又把盆穩住了。
趙異偷偷看四周,放下盆,先去把宮門關上,窗子也關上。
做賊似的,趙異躡手躡腳回到林笑卻身邊,發狠威脅道:“你要是告訴別人,朕給你洗腳的事,你就完蛋了。”
林笑卻裝作聽不懂,坐在床榻上,兩腳輕晃。
趙異捉住他腳腕,抬眸惡狠狠看他一眼,傻傻聽不懂的小啞巴,又把眼眸垂下去了。
脫鞋脫襪,趙異真給林笑卻洗起腳來。
他頗有些不服,嘟囔道:“我都沒給我娘洗過呢。”
澆水淋了淋,趙異又道:“你這腳怎麼比別的女子大啊,胸也很平,還是個小啞巴。”
“小啞巴,你怎麼不說話。”趙異說完才意識到自己犯了窘,改口道,“我是說啞巴怎麼了,啞巴也可以學著說話啊。你會說話的口型,朕就能辨別。朕很厲害的。”
趙異突發性耳聾,打小就很不甘心,費了很大功夫學唇語。偶爾聽不見怎麼了,聽不見他也是皇帝。
可現在皇位要輪到別的人坐了。
趙異這般想,又罵起來,那個龜孫王八,全是龜孫王八,平時裡自詡高人逸士超凡脫俗,亂軍來了全成了豬羊雞狗。
雞一窩,狗一窩,雞飛狗跳,雞飛蛋打,全成了慶功宴上肉酒菜。好酒好菜招待著,滿腦肥腸還流油。
趙異罵著龜孫王八,林笑卻指尖一直點他,點點點,趙異瞧見了,罵道:“沒罵你呢,回什麼嘴。”
“再回不給你洗腳了。”
林笑卻真想一腳踹翻洗腳盆,叫趙異嚐嚐洗腳水的滋味。但他是個乖孩子,不做壞事,也就想想才不會幹。
但他的眼神彷彿讓趙異察覺了,趙異按住洗腳盆,斥道:“白眼狼,你要是敢踹盆,朕就新賬舊賬一起算,要你好看。”
林笑卻睜著眼,無辜地看著他,似乎不明白他在說什麼。
趙異懷疑自我,難道是他多疑了?這小啞巴不壞?
懷疑中,趙異給林笑卻洗完腳,找不到擦腳帕,直接在龍袍上蹭了蹭,把林笑卻腳擦乾淨了。
反正皇座也快不屬於他了,龍袍又怎樣,都當小啞巴的擦腳布吧!
趙異大笑起來,林笑卻趕緊縮回腳,往床裡爬,活像趙異是個神經病。
趙異笑完了,倒了洗腳水,扔了洗腳盆。重新換盆洗了手,道:“喂,小啞巴,你那帕子髒了。”
剛林笑卻用帕子擦了淚水溼潤的脖子,本來洗乾淨的,又被趙異的淚水弄髒了。
趙異道:“給我,我重新洗一遍。”
又不是什麼好東西,林笑卻從懷中掏出來扔出去。
趙異抓住帕子,笑:“哼,小啞巴,你不能流芳百世,也可以遺臭萬年了。”
“皇帝給你洗腳,這可是不忠不義的大罪過。朕心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