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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清境也沒了往日的悠閒自得,之前還能聯絡上各地的勤王軍,現在已全然斷了與外界的聯絡。
“狗賊!欺人太甚!”姜清境罵道。
趙異直接扔了硯臺砸去,姜清境沒躲,額頭被砸得出血。
趙異罵道:“朕是懶得管事,讓你們管,結果就管成這!你們世家不是自詡高人一等?把晏哥趕到後宮來,結果你們一個個的,打個仗逃,敵軍一來,丟下城池,逃。逃逃逃,除了逃命你們還會什麼!”
“朕看就依濮陽邵所言,把你殺了換他退兵!”
姜清境抹了把血,冷笑:“把我殺了,陛下以為濮陽邵當真會退兵?”
“我姜家的勤王軍很快就到,陛下急什麼,不過小賊罷了,遲早剝了他的皮削了他的骨,看他還如何叫囂。”
趙異笑:“姜清境,朕的江山要是玩完了,你也陪葬去吧。”
姜清境沒有多言,擦了擦血,甩袖走了。
快走到鳳棲宮,終究是覺得沒臉,轉了方向出了皇宮。
趙異坐在龍座上,又開始痛哭。
哭著哭著眼睛就看不清了。他這病需要靜,情緒波動太大就會耳聾眼瞎。
趙異麻木地掉著眼淚,舒廂走過來,說午膳好了。
沒有什麼蔬菜,把馬都宰了吃馬肉。舒廂嚥了咽口水,等著陛下說不吃,那他就偷偷吃了。
可是趙異一直沒有說話,舒廂正想偷偷夾一塊吃了,趙異突然發話要用膳,眼睛也能看見了。
舒廂嚥了口冷氣,好險好險。
現在皇宮外,都開始吃人肉了。吃人肉了有的患病,成群成片的死。
沒有木材,房屋也被拆下來當火燒。
鳳棲宮裡。
為了保持體力,減少消耗,林笑卻時常躺在床上。
晏巉也躺在床的另一邊。
林笑卻躺著躺著,覺得不對勁,腳一蹬,蹬到個雙眼紅腫的皇帝。
趙異什麼時候偷摸進來了,他竟然沒察覺。
趙異回瞪了他一眼,但沒說話,蜷縮著離遠了些。
晏巉聽到動靜,起身看了一眼,見是趙異,什麼也沒說又躺下了。
趙異見晏哥如此,分明是對他失望之極,趙異又開始哭,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可是沒人安慰他。
林笑卻覺得煩了,又去蹬他,想把他蹬下床。
趙異一下子就捉住了他的腳腕,趙異一邊哭一邊控訴道:“你這小賤婢,越發得意了。朕是皇帝,你算個什麼東西。”
“信不信朕斷了你的糧,餓死你。”
晏巉冷漠道:“趙異,倘若你過來,就是為了教訓小憐。那我真是高看你了。”
趙異哭道:“晏哥,我是不是要死了。”
趙異回答得牛頭不對馬嘴。
晏巉沒問答。
趙異哭著:“晏哥,你抱抱我好不好。我不想死。”
晏巉不動彈,趙異就往前爬想去碰他。
林笑卻趕緊爬過來攔住,不準趙異上前。
趙異怒了:“你怎麼跟那個怯玉伮一樣討厭,我今天殺了你,還能替晏哥省點口糧。”
趙異哭得厲害,哭得眼睛都看不見了,耳朵也聾了。不但沒能殺掉林笑卻,反被林笑卻一腳蹬下了床。
趙異摔得疼,抱著床腳默默流淚,時不時抽噎一聲。
林笑卻聽了半晌,掏出塊帕子嫌棄地遞給趙異。
趙異抬起眼眸,漸漸清晰的視線裡,是一張如月如玉美人面龐。
他怔了片刻,彆扭了會兒,接過了林笑卻遞來的手帕。
趙異擦了擦眼淚,倏地問:“小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