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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巉道:“我的牙齒很硬,不像唇一樣軟。牙齒大哥自己刷。”
他說得好像要把硬的能傷人的全留給自己,只攤開柔軟的一切讓林笑卻觸碰。
林笑卻想起那天,自己的手指被晏巉咬破,輕瞪了他一眼,不搭理了。睡覺睡覺。
十日後,紹京城初定,濮陽邵便自封大丞相、大司馬、錄尚書事、鎮國大將軍,開府儀同三司,劍履上殿,入朝不趨,贊拜不名。又給自己手下大封特封。
封完了,濮陽邵讓荀延弄個慶功宴出來,濮陽邵笑道:“是時候讓底下的人看看,周國的天已經變了。”
“讓那小皇帝也出來遛遛,”濮陽邵說得跟遛狗似的,“關了陛下那麼久,是時候讓他嚐嚐好酒好肉的滋味。”
“對了,把本將軍的皇后貴妃也請過來,這些天太忙,都沒去看他們。”
荀延自是應“是”。
太上皇的宮殿裡。
書香被調到了這裡,又回到了小皇帝身邊。
初初回到趙異身邊,書香很是惴惴不安,生怕小皇帝想起那日他獻媚濮陽邵之事,一刀殺了他。
但趙異根本懶得搭理他。
不被打罵被忽視的滋味,也不好受。書香耐心服侍幾日後,沒忍住道:“陛下,奴才回來了,陛下不開心嗎。”
趙異道:“閉嘴,別嚷嚷。”
書香笑:“奴才洗乾淨了,陛下要不要消遣一番。畢竟奴才是舒服的廂房,很舒服的。”
趙異挑眉,譏諷道:“什麼髒東西,朕再是不堪,也沒淪落到用夜壺的地步。”
書香一下子紅了眼眶。
他忍了又忍,但現在陛下自己都是階下之囚,又比他好到哪裡去。
書香故意道:“可是貴妃娘娘也被用過了,還不止一次,貴妃娘娘在陛下心裡,也成了溺器嗎。”
趙異一腳踹倒了書香。
書香見趙異發怒了,竟久違地感受到過去習慣的安心。
他瘋了似的,故意激怒趙異:“小憐姑娘可慘了。話都說不出來,卻被按到床上——”
趙異沒讓他說下去,書香也沒準備說下去,趙異一腳踩在他臉上,罵道:“舒廂,時移世易,朕是敗落了,可也輪不到你來教訓朕。你再敢詛咒小憐和晏哥,朕殺了你,你連賤奴也當不成。”
書香被踩在腳下,趙異鬆開腳,書香又笑了起來,他問:“陛下,當初你把奴才當晏巉的時候,也曾輕言細語過。”
“為什麼不能一直把我當貴妃娘娘。奴才願意的。”
趙異道:“你配嗎。”
“如果不是你,晏哥不會如此厭惡朕。”
書香緩緩爬了起來,擦了擦臉:“奴才只是想活而已。”
書香冷靜了下來,低聲道:“貴妃娘娘和小憐姑娘都沒有事,濮陽邵要明媒正娶。”
趙異剛才譏嘲,現在卻暴怒起來。他一下子狠踹到實木桌上,踹得自己腳腫生疼。
大罵道:“一個北地蠻子,也想娶朕的人,他配嗎!”
濮陽邵本是派人來喊小皇帝去,可倏然起了興致,自己來喊了。
走到門口,聽到趙異如此言語,大笑著走進來,讓人按住了趙異。
趙異被按倒在桌上,恨道:“濮陽邵!”
書香立馬跪在一旁,頭也垂了下來。
濮陽邵恭恭敬敬行了個禮:“陛下,您剛才說的,可以重新對臣說一遍。”
趙異未語。
濮陽邵直起身來,道:“趙異,你說說你這是何必。都成砧板上的肉了,還要折騰本將軍一手血。”
話落,濮陽邵一腳狠踹上去,人仰馬翻,桌子都碎了,趙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