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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奶孃告訴九皇子得叫父皇,不能喊爹,也不能說不要。
九皇子之前也是喊父皇的,可最近麗妃教他喊爹孃,爹孃可比父皇母妃好喊多了。他不明白為什麼不能喊。
而且父皇為什麼不要他。
奶孃沒回答,只是哄著九皇子睡覺。九皇子不想睡,奶孃就抱著他輕輕地搖輕輕地晃,還小聲地唱起了哄睡的童謠。
九皇子慢慢也就不鬧了,在奶孃懷裡睡著了。
奶孃抱著九皇子,想起自己的孩子,歌謠仍然唱著,聲音越來越輕,越來越輕,最後一抹淚落下,聲也嚥了。
大晚上的,九皇子都睡了,丞相家的哥兒還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
荀遂大叫一聲,嚇得守在腳踏上昏昏欲睡的下人驟然清醒,連忙爬起來問公子怎麼了。
荀遂卻不說,只是讓他出去。
“公子?”
荀遂發狂:“滾吶。”
下人只好麻溜退了。
屋內沒了人,荀遂又在床上滾來滾去,翻來覆去,揪住被子叫啊叫。
還是沒忍住,爬起來,從自己寶貴畫箱裡掏出謝知池畫像。
這都是他自己畫的,別看他紈絝,他畫畫可好了,逼真極了。
荀遂多點了幾盞燈,看得更清晰些。知池還是那麼好看,最好的知池,荀遂痴迷痴迷著,可是有點不對,腦海裡又出現那小世子的身段。
荀遂抓狂了!
他的知池!他最好的知池!他只愛上知池!
才不會被野花勾引,絕不會!啊啊啊!
一番發洩,荀遂累了,躺平了,麻溜拿出畫筆開始畫小世子。
他的心永遠都是知池的,可是野花好香好香,他又不吃,他只是看看,看看而已。
畫筆支稜,下面也支稜,天都快亮了他才畫完。
畫完了收起來就是,偏偏開始舔畫中人的小嘴。
他又不吃,就是舔舔,舔舔而已。
舔得唇上都是沒幹的顏料,也不怕中毒,直把畫都舔破了一個洞。
荀遂瞪著那個洞,另一個玩意兒也想瞪瞪,他瞅瞅天還沒亮呢,可憐的畫就跌下半身去了。
最後天亮了,畫爛了髒了,荀遂整個人躺在床上,感嘆自己那玩意兒真大。
瞪小嘴瞪得小臉蛋都沒了。
夜盡天明,軍隊開拔回京。
林笑卻上馬車前,竟看到皇后娘娘站在不遠處。
皇后娘娘毫無遮掩地望著林笑卻。他沒有戴面紗,沒有穿繁複的皇后服飾,簡簡單單一根玉簪挽了發,一身素衫裹了身。
明淨清澈如幽山泉,杳無人煙。
林笑卻的步伐停滯。皇后的宮殿不在他附近,娘娘怎麼能在白晝的時候如此突兀地來看他。
會惹人懷疑的。娘娘會被猜忌。
他已經大了,不是孩子了。
楚詞招緩緩走了過來,林笑卻若這時躲避上馬車,反倒更惹人疑。
他主動迎上去,行了禮:“娘娘。”
楚詞招聽著“娘娘”二字,唇角微微揚起,清泉一樣的容貌顯得淒涼,一定是秋來了,泉水冷透了,到了冬天就會結冰,來年春天隨之碎裂、融化、流遠。
“你長大了,”楚詞招道,“娶妻生子,成家立業。本宮竟沒什麼可送你的。”
“陛下昨日慶宴贈你寶劍,本宮回去後反覆思量,不送你些什麼反倒顯得本宮虧待了你。”楚詞招望著林笑卻,聲音裡並無情愫,反倒比平日更薄涼,“怯玉伮,你說,本宮送你什麼好?”
林笑卻沒有抬眸看皇后,他微低著頭道:“娘娘,您待臣已經足夠好。臣錦衣玉食,並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