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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眨了眨眼,腦袋一歪,睡了過去。
“滴答——滴答——”
擾人的水滴聲不絕於耳。
頭頂傳來焦急的喊聲:“雪燈?醒醒,雪燈?”
雪燈緩緩睜開眼,天旋地轉的眩暈感霎時襲來,伴隨而來的是手腕的劇痛。
眼前,是鏽跡斑斑的廢舊廠房,被冷藍色的微光覆蓋。
雪燈這才意識到自己雙手雙腳被綁住,不知被人帶到了哪裡。
他身邊同樣坐著被反綁的裴澄嶼。
“這是哪裡。”雪燈環伺一圈,心中的不安一圈圈擴大。
“不知道,我去找朋友拿名單,不知道被誰打暈了,醒來就在這裡了。”裴澄嶼蹙著眉,忽而又鬆開,“雪燈你還好麼?那些人有打你麼。”
雪燈搖搖頭。
沒打他,大概是用藥物迷暈了他。
說話間,大門口閃進兩道身影。
雪燈立馬警惕起來,身體不斷向後縮。
那兩人越走越近,雪燈視線一怔。
他在那兩人臉上看到了很熟悉的東西。
豬頭面具。
和他在夜總會看到的豬頭面具有點像,但又不完全一樣。
在冷藍色的燈光下更顯猙獰詭譎。
雪燈打了個寒顫。
“你們是誰,為什麼帶我們來這裡。”裴澄嶼往旁邊移動兩下,有意無意擋住雪燈。
其中一個豬頭面具男嗤笑一聲,在二人身前蹲下:
“綁架啊大哥,不然帶你們過來聽演唱會?”
“誰派你們來的。”裴澄嶼低聲道。
“還好意思問,兩位不妨好好想想自己得罪了誰。”豬頭男獰笑道。
開始看到這豬頭面具,雪燈第一反應是元茂山的餘黨。
但豬頭男說的是“兩位”,就是說是他和裴澄嶼都得罪的人。
兩人狐疑地對視一眼,心中瞬時有了答案。
梁淮。
雪燈忍不住道:“你們靠綁架是買不了房子的,苦海無邊回頭是岸……”
“神經病!”豬頭男高高揚起巴掌。
雪燈立馬閉上眼,清脆的巴掌聲響起,但臉上卻沒什麼痛感。
他睜開眼,看見裴澄嶼隻身擋在他面前,替他捱了那一耳光。
裴澄嶼臉上很快浮現五個清晰指印。
“別動手,有話好好說。”雪燈急切道。
豬頭男笑笑,掏出手機扔到雪燈懷裡:
“你這麼喜歡逞英雄出風頭,害的我老闆家破人散,向你收一點精神損失費不過分吧。”
雪燈不明白:“我沒錢。”
“廢話,我們當然知道,不然綁架你這種窮鬼豈不是要餓死?”
雪燈:口亨……
“聽說你老公這些日子賺不少啊,他應該不會眼睜睜看著你受苦吧,他不是說和他爹有什麼四十億賭約?就為了不和你離婚?那乾脆,四十億給我們吧,他老爹最多是嘴上說說,我們可是說到做到。”
“我不打,我老公沒錢。”雪燈倔強道。
“你他媽可別犯賤,你不會以為我們搞不到你老公的號碼吧。”說著,豬頭男拿起手機輸入一個號碼給雪燈看,“看看,沒錯吧。”
雪燈仔細看了眼,搖搖頭:“不對。”
“多少,說。”
雪燈定了定神,往前拱了拱身子,湊到豬頭男手邊小聲道:
“一……”
豬頭男按下一。
雪燈繼續道:“一……”
豬頭男再次按下一。
雪燈口型一變,道:“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