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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安安不敢說,但出於某種本能,她下意識抬頭看向臺下的梁淮,對上他帶有警告意味的眼神後,立馬又低下頭。
可惜晚了,所有人都捕捉到了這細微的一幕。
再回想一番,蕭衍和梁淮的工作室成立以來一直明爭暗鬥,之前的冬裝新聞釋出會,蕭衍還當眾讓梁淮下不來臺,他倆不結樑子誰能結。
有記者立馬提了個很合時宜的好問題:“喬同學,你為什麼下意識看向梁淮總監呢?”
“這件事和梁總監有關係麼。”
喬安安不敢說話。
梁淮站起身,一點看不出心虛,勇敢迎上各位記者審視的目光,微微一笑:
“現在的大學生想象力如天馬行空,自己抄襲他人作品不敢承認,就想辦法把大家注意力轉移到他人身上,自己則明哲保身。”
喬安安瞳孔驟然緊縮。
如果梁淮不說這句話,或許她還不敢站出來指證,但涉及到抄襲,她不想無故揹負上這條死罪。
“梁總監!”她倏然起身,雙拳緊握,“我覺得有條網友評論說得很對,擁有大型設計團隊的人別說在幾天內完成手稿設計和款式圖,衣服也能給你做出來。”
她翻出手機相簿舉給眾人看:
“這個才是我的畢業設計,而我當時從梁總監那收到的就是成品製衣,我問過他為什麼要這麼做,他反過來問我,作為一個設計師最重要的是什麼。”
“他說,是名氣。所以我想,如果能將蕭總監踩在腳底,大概這世界上就沒人能攔得住你成神了,對吧,梁總監。”
記者們想鼓掌。
好一招狗咬狗。
梁淮臉頰上的肌肉抖動了下,幾乎是皮笑肉不笑道:“喬同學,希望你清楚自己現在在說什麼。”
“我說事實,我這裡有你給我的轉賬記錄和通話錄音,你說過這件事可以讓我全身而退,但你沒有做到,事發之後還把所有責任推卸給我,我已經無路可退了,大不了咱們倆魚死網破。”
話音剛落,蕭衍那邊傳來一聲輕笑。
所有人的目光瞬間轉移到他身上。
蕭衍眉尾一揚,笑道:
“梁淮總監,我一直覺得有兩種行為是最可恥的,一是利用女人;二是利用不諳世事的學生。”
他的笑容不斷擴大:“而你都做到了。”
【蕭衍說得好!梁淮我hetui!】
【真是想不到,現在的新聞沒個三四次反轉都不好意思叫新聞。】
【我感覺蕭衍家中失火導致證據全毀一事,才是真的巧,梁淮你要不解釋一下?】
【細思極恐!什麼仇什麼怨啊。】
梁淮那臉,一下子漲紅似猴屁股一般,下一秒又像塗了一層漆一樣,煞白。
協會主席重重嘆了口氣,怎麼也沒想到他們這行裡出了這麼個敗類!
他對記者道:“這件事後續我會續集跟進,協助警方調查清楚,如果確有此事,我定會給大家一個滿意處理結果。”
梁淮牙關緊咬,頜骨高高凸出一塊。
他甩開椅子,疾步朝會場外走去,面容緊繃。
半數記者跟著蜂擁而上,一口一句請梁淮詳細說明這件事的前因後果。
會臺上的喬安安也對著蕭衍深深九十度鞠躬:
“對不起蕭總監,因為我的貪心導致您名譽受損,我不知道還能做什麼來彌補您受到的委屈和傷害,不管您要起訴我還是要求我賠償,我都會全力配合您。”
蕭衍淡淡看了她一眼,只點點頭,並未給出任何語言回應。
因為並不是每一句“對不起”都能換來“沒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