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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總覺得,他會有危險的一面,讓她不太確定的一面。
車窗外雪一直在飄,很大顆,很稀疏,細密點的是毛毛雨,落在地上全都融化不見,既輕又淺,只留一點潮溼的痕跡。
灰濛濛的城市好像凝固了,街上沒有鮮豔的顏色,也缺少動態。
就在她等得無聊準備閤眼小憩的時候,他步履匆匆現身在菜市口門口,手裡拎了一堆塑膠袋。
下車時他就沒拿傘,現在也冒雪回來,黑衣服大長腿,走出一種韓劇範兒,人行橫道都散發出時尚的氣息。她一邊想一邊笑,你看他,和冬天比較相襯。
但是寧好只喜歡春天,梨樹桃樹櫻樹都開了花,曬著暖洋洋的太陽才能讓她振奮起來。
他跑上車來見她臉上好像心情好,從紙包裡掏出一個紅薯:“熱的,吃嗎?”
“怎麼吃啊?我要開車。”
他也不說接手換他開,剝起了紅薯:“你開嘛,我餵你。”
陸昭昭情商不低,聞斯峘在面前對她笑臉相迎,她沒有表現出不待見他,也沒說任何膈應人的話,寧好畢竟是她朋友,保持表面和諧是給朋友的面子。
他這個公寓實在侷促,昭昭是客人,被安排在餐桌坐著,灶臺離她估計也就兩三米距離。
聞斯峘卷著袖子在水池邊備菜,寧好挨著他偶爾回頭做場外指導“這個筍不用這麼洗,根很老要切到這裡”,但她實際是面對昭昭,大部分時間在和昭昭聊天。
昭昭是個人精,見他們你看我一眼我馬上回一眼、色授神予的氛圍,和剛結婚時截然不同了。他們胳膊和胳膊總是貼著靠著,兩個人壓根不保持距離,很可疑,有情況。
聞斯峘洗完弄完,開啟抽油煙機,回身跟兩個女生商量:“要不你們先進房間躲一會兒,我炒火鍋底料,會很嗆。”
於是寧好拉著昭昭進去。
昭昭剛關上門,立刻老神在在地斷言:“你們倆睡過了。”
寧好在這方面臉皮很薄的,頭臉冒煙,嘴硬道:“沒有。”沒有做到底,那就是沒有。
昭昭看她反應,反而更確定一點,搖著頭感慨:“完了完了完了,寧好你要栽!你能不能瀟灑一點啊,睡了就睡了,別每次談戀愛都那麼走心,男人都是走腎的哪有什麼心,你會被騙傻的。”
寧好訕訕笑,小聲反駁:“那他還沒幹壞事,也不能提前判他刑哪。”
真完了,開始替他說話了。
昭昭長嘆一口氣,一副大勢已去的樣子:“我就知道時間一長你會被鬼迷心竅,便宜老公也變寶貝老公了。得了我不跟你說他壞話,免得以後你們情投意合我成小丑了,但也別指望我聽你說他好話……等等,那你仇還報不報?聞家昌是他爸,李承逸是他哥,你喜歡他,怎麼報?”
“他們不是一條心的。”
昭昭嗤笑一聲:“你真信。家產百億,假如現在聞家昌立遺囑給他一半,你看他們能不能一條心。”
寧好咬了咬嘴唇,沒說話。
她也並不能斷言聞斯峘會怎麼選,他配合她演戲,對父兄嗤之以鼻,其實大半原因是他沒有得到他應得的,不說一半,四個子女在法律上都有繼承權,至少應該四等分。是聞家昌偏心才造成今天的局面,他要是不偏心呢?
聞斯峘明顯感覺到,寧好和陸昭昭進了房間再出來,臉就蒙上一層陰影,沒有先前那麼情緒高漲了。
還用猜嗎?肯定陸昭昭說了“這男人這不行那也不行”的話唄,寧好現在對他有點濾鏡,陸昭昭可沒有。
失策了。他悔不當初。
當初他不敢去寧好跟前刷存在,但怎麼就沒想到應該去陸昭昭面前刷存在呢?她那麼貪吃,經常投餵些零食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