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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喃喃地說:“我認為所有人都應該對你好。李承逸幫你教訓偷拍的,陸昭昭幫你提前去食堂買牛肉湯,都是應該的,你值得。你這麼好,朋友都對你糟糕才有悖常理吧。”
她受了啟發,靈機一動:“那照這個邏輯,我當初給你棉花糖也是你值得!”
他垂頭平淡一笑:“那是李承逸值得。你以為我是他朋友才給我的。”
寧好:“…………”
很好,表白失敗了。
他笑得釋懷,安慰地拍拍她:“沒關係,那已經是我那天遇到最好的事了。遇見你是我這輩子最好的事。”
double kill,他一表白又把人比下去。
“我也喜歡你的名字,有意義又不落俗。相親的時候才知道你媽媽姓郝,更羨慕了。”他笑著說,“你沒注意我們高中每個班只有一兩個單名嗎,簡單大方脫穎而出。那些abb和某曉某的名字可太氾濫了。”
氣氛活躍起來,她逮住他的錯處:“好啊,你嘲笑陸昭昭,我要告密!”
“她得先去懲罰那些叫她‘陸昏昏’的,還輪不到我。”
“啊,你知道得太多了,”寧好用胳膊肘捅捅他,開玩笑揶揄,“你是根本不學習,整天盯著我們嗎?”
“學習之餘盯一下怎麼了?你休息的時候還看‘康巴漢子加木措’呢。”有人得意忘形,把別人看言情小說的黑歷史翻出來。
自然的,被揍了。
快樂的時光總是相對短暫。
走到安檢口,聞斯峘又停下,把她從人來人往的通道處拉到一邊,輕輕環了一下她的肩:“我要走了……”
她的心忽然就變得既酸又軟,把腦袋靠過去抵在他胸口,悶悶地“嗯”一聲。
“我下週一定來。”
“好。”
“我們多通電話。”
“好。”
他怕她傷感,故意逗她:“但你別逼我報座標了,差點被嚇死。”
“那你別再騙我了呀。”
他剋制地吻她額頭,捏捏手心示意要走了。
他走得很慢,排隊時也頻頻回頭,很珍惜這最後一點時間,過了安檢門,他背上包,回身和她招手,人高腿長的,在人群裡好顯眼。
她一想到自己要一個人開車回酒店,眼眶就溼了。
他好像預感到,馬上把電話打過來,一邊去趕飛機,一邊有一搭沒一搭繼續和她聊天,插科打諢,賭她忘了車停在哪裡找不到。
直到她回到車裡他才結束通話。
她趴在方向盤上坐了好久,愛的,恨的,留戀的,遺憾的,懊悔的,慶幸的,所有情緒在無聲的空間裡慢慢緩釋、流動,迴圈成一顆溫暖的膠囊把她裝在裡面。
原來愛一個人是這樣的感覺。
世界一時無限大,漫天落下別人看不見的幸福雨,一時又可以無限小,所有的一切都能藏進心臟,血液和呼吸也變得濃郁。
回程卻孤獨,她開得越久感覺越冷。
越來越冷,甚至打起了寒戰。
後來她終於清醒過來,不是因為愛情而是因為感冒,
在發燒了。
週一早上有個短會,李承逸和寧好都需要看合約和財務做的招採成本測算討論方案。
寧好進會議室前才揭掉腦門上的退熱貼,不過還戴著口罩。這下假流感變真流感了,人果然不能裝病咒自己。
合約總問她怎麼看起來病得更厲害了,有沒有去過醫院。
寧好一開口聲音還像砂紙般粗糲:“發燒的溫度不高,沒過40度,吃了退燒藥能降,所以沒去醫院。”
李承逸從ipad上抬眼,淡淡地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