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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柏堯側頭避開那雙眼睛，把自己剛剛用過的水杯遞到安林樞手裡，語氣生硬地說：“喝口水緩緩。”
安林樞這才看清眼前的人是誰，他動了動手指，發現根本抬不起來，“我起不來，你扶我一下。”
被拋棄的滋味好受嗎？
方柏堯看到那顫抖的指尖走過去蹲下，扶著安林樞的上半身靠在自己的腿上，嘴裡不留情的嘲諷道：“這麼弱？”
安林樞現在沒精力去計較方柏堯刻薄的語氣，喝水時嘴唇上的傷口被涼水刺激，嘶了一聲。
方柏堯低頭看到安林樞嘴角的水漬，嫌棄的遞了張紙巾過去。
安林樞接過紙巾抬頭剛好看到他眼中的嫌棄，有些難受，擦拭的時候沒控制好力道，原本結痂的傷口再次裂開，鮮紅的血珠又滲了出來。
“真笨。”方柏堯一把拍開那隻手，拿過安林樞手裡的紙巾小心地幫他擦著。
“謝謝。”安林樞小聲為自己辯解：“我手剛剛使不上力，所以才”
“你們聽到”杜臨衝進教室看到方柏堯抱著安林樞，吃驚地瞪大雙眼，“我操，你們倆這是？”
“閉嘴。”方柏堯扶著安林樞站起來，掃了眼生龍活虎的杜臨說：“你精神倒是挺好的。”
“我每進一個世界都會經歷一次這種情況，當然比你更快緩過來。”杜臨湊近問安林樞：“這個柯源也姓柯，是柯修揚的兄弟嗎？”
“恩，他是柯修揚叔叔柯延的私生子。”安林樞腦子裡的警報聲還在響，開口時聲音開有些虛弱：“這個4號bug會是付明軒嗎？”
“私生子？”方柏堯笑了，這次付明軒的這個身體就算他們都不管，他肯定也不會好過的，“肯定是他，系統不可能再給自己增加難度。”
“師傅，去七中。”三人一起出了校門，安林樞梳理著腦子裡的劇情，對方柏堯說：“柯修揚的叔叔是個到處留情的紈絝，柯氏的事都是柯修揚的父親柯旌做主，他是個被整個家族邊緣化的人，柯源”
坐在副駕駛的杜臨回頭打斷了他們的話：“你們倆嘰嘰咕咕的說啥呢？我也想聽。”
“閉嘴。”
“行吧！”
後座的兩人同時開口，安林樞跟方柏堯解釋：“他也是局中人了，這些他也應該知道。”
“隨你。”方柏堯說完閉上眼睛開始養神，他的頭到現在都還在隱隱作痛。
七中管理得沒有二中嚴，加上是中午吃飯時間，三人從後門很輕鬆的就混了進去。
他們跟著警報聲來到一處小樹林，因為是室外，紅光不算刺眼，但他們還是在外面等了一會，等到紅光弱了才走近。
方柏堯站在蹲著的人面前，他頭上的4號bug幾個字還沒消失，他踢了那人一腳，喊道：“付明軒。”
“誰？”蹲著的人被這個名字給驚到了，猛地抬起頭，看到面前的三個人頭上都閃著微弱的紅光。
“站起來看看不就知道了。”安林樞對著這個人也沒什麼好臉色。
付明軒扶著身旁的樹幹站起來，面前的三人頭頂分別是1號bug、2號bug和3號bug，看完後再去看那三個人的臉，他往後退了好幾步，驚懼地問：“你們怎麼在這？你們不可能在這。”
方柏堯薄唇輕啟問了付明軒一個誅心的問題：“付明軒，柯修揚跳樓後，你和葉景在一起了嗎？”
“閉嘴。”付明軒滿目通紅，眼裡全部憤怒與不甘，“你給我閉嘴。”
“睜眼前你在天台吧？看著柯修揚跳下去時，心裡很滿足是吧？”方柏堯壓抑著心裡想把這個人撕了的衝動說：“不是你的終究不是你的，就算你用盡了手段又如何？現在還不是回到了原點，柯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