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多年我都習慣了。這算什麼。」
白岐玉不知道如何回答他。
過去的事情,他真的記不清了。
但他心裡很酸澀,因為他還是那個觀點:「任何感情,都不該是一方單遷就另一方。這個道理你不應該更懂嗎?……你是不是傻?」
霍傳山抓住他的手,雙手捂著,貼到臉上,輕輕的親了一口。
「是傻啊,」他說,「不然就不會被你騙的神魂顛倒這麼多年了。」
白岐玉的臉燒的通紅。
這個人真是……總愛說一些話幹擾他的心神……
不能再聽了。
他搶回手,把霍傳山粗魯的推到一邊,把最後一個漢堡一整個塞進嘴裡,然後拉開廚房的門,逃一般離開了家。
在雪夜中跑了一會兒,任白雪積在頭上、身上,像披著霜雪的披風,心裡的燥熱才緩緩散去。
看著滿天的雪,白岐玉想到了一個突破口。
韓江雪。
作為隨時可能被聯絡的人,或許,霍傳山還沒處理他。
可惜正值寒假,大學裡找不到人。電話又一直不接,白岐玉只得聯絡旁聽時加的那個社交牛逼症的男生。
那個男生好像是叫時春茂,電話接的很快:「你是那個霍老師的朋友?怎麼突然找我?」
「你認識韓江雪嗎?我找他有急事,聯絡不上他了。」
孰料,時春茂卡頓了許久,才說:「您最近沒來學校,可能不知道……韓江雪自殺了。」
還是晚了一步嗎……
白岐玉不甘心,追問道:「你知道他為什麼自殺嗎?」
「呃,我和他是一個院的,但不是一個專業。只聽舍友說,好像是畏罪自殺。韓江雪之前做的事情你大體知道不?」
白岐玉知道韓江雪和霍傳山有糾紛,但尚不確定是和真正的霍傳山,還是「祂」,便含糊的說不知道。
這個時春茂是個八卦的,來勁兒了,神秘兮兮地說:「韓江雪是本校保研的,據說從本科成績就是年級第一,很老實內向一個人,年年拿國獎。老師們都很喜歡他。」
「考研後,他跟了霍教授,課題是什麼長江流域道法學派與長生教義之類的。我們歷史系的都覺得這個專案很怪,像網上流傳的那些『永動機實用』,『量子波動速記』之類的民間科學,搞笑似的。」
「結果你猜怎麼著,2019年那一塊兒,霍教授還真的申請下來一大筆資金,我們都吐槽說別是洗錢用的吧。」
白岐玉打斷他:「你確定?我怎麼記得課題是『板塊變遷與民族遷徙對算卜術式的影響』?」
時春茂笑了:「別急,我沒說完呢。2019年,資金申請下來後,霍教授就帶著韓江雪山南海北的跑,我舍友的導師就在霍教授辦公室隔壁,說別看他們課題離譜,還真弄到了不少資料,說按照這個進度2020年說不定能搞完。」
「結果,不知怎的,一次實地考察回來後,兩人就鬧掰了。」
白岐玉知道,時春茂說的「鬧掰」,應該就是霍傳山報警抓韓江雪盜竊的事兒了。
不過,除了韓江雪的一面之詞,他很好奇時春茂的說法。
只聽時春茂說:「我們都看不懂韓江雪為什麼要這麼做,大部分人的說法是,他是為了報仇。」
「什麼仇?霍教授苛待他了?」
「沒!霍教授給學生的待遇那麼高,要說霍教授苛待人,那整個院裡沒好導師了!」
許是意識到自己又嘴瓢了,時春茂打著哈哈說:「是因為獎學金的事兒。2019學年,韓江雪因為天南海北的跑,落下了學習,有一科沒及格,導致連續四年的國獎沒了。」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