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上輩子殺了她,對不起這輩子又來害她,她欠了謝婉凝兩條命,怕是下地獄都還不清了。
謝婉凝卻冷聲道:「我不需要你對不起,應為我永遠不會原諒你,你就帶著這份遺憾走吧。」
王純汐愣在那,好半天才痛哭出聲:「我這是為了什麼?」
是啊,兜兜轉轉這麼多年,重新而活的她明明可以像謝婉凝這般擁有一個幸福的人生,可她卻偏偏走了最錯誤的一條路,斷送了來之不易的新生。
沒有人知道她這是為什麼,可能就連她自己,都搞不清到底是為何了。
謝婉凝卻道:「其實你哥哥的悲劇,都是你父母、是整個王家造成的,不是嗎?」
她不去埋怨他們,不去反抗他們,反而去欺凌一個重病在床的孱弱女子,還不是因為她最可欺,也最好欺?
人天生就欺軟怕硬,此言不假。
王純汐低下了頭,沒有再說話。
之後幾日,王純汐被尚宮局和慎刑司接手,很老實坦白了入宮以後的所作所為。包括被賢妃誘惑,告訴她謝婉凝少時體弱,讓賢妃有機會動手,在端午家宴汙衊貴妃。也包括她找雜役姑姑青竹買滿地紅,然後又讓靈音交給尚宮局大宮女芳菊,意圖在七夕夜給謝婉凝下藥,想讓她小產滑胎。
如此種種,實在罪大惡極。
散佈謠言、誣陷妃嬪是為一,謀害皇妃、殘害皇嗣是為二,御前失儀、癲瘋不改是為三,樁樁件件都不能善了。
等王純汐這邊都查清,賢妃那卻還沒醒。
她中的胭脂雪毒性更強,不僅失血過多傷了根本,還讓她昏迷沉睡幾日光景。這令慎刑司直接把百花樓上上下下都抓了個乾淨,問出了許多掩藏在賢妃端方自持背後的惡意。
等蕭銘修拿著從百花樓宮人那問出來的賢妃罪狀,回到寢殿的時候,謝婉凝剛午歇起來。
她中午睡得很香甜,這會兒臉蛋紅撲撲的,迷迷糊糊坐在床邊,低頭揉眼睛。
「陛下怎麼回來了?」謝婉凝嘀咕一句。
蕭銘修走過來,坐在床榻前幫她穿鞋襪:「正巧事情忙完了,過來看看你,可還好?」
謝婉凝點了點頭,笑著湊過去親了他一下:「很好呢,寶寶也沒鬧騰,很乖。」
蕭銘修扶著她起身,往外面花廳走去:「屋裡頭悶,平日裡多在院子裡散散,外面涼快許多。」
轉眼到了七月半,玉泉山下便比往常要涼爽一些,剛一出了寢殿,就迎面吹來一陣清風,把謝婉凝午睡出來的燥熱都吹跑了。
七月半是中元節,也就是俗稱的鬼節,民間有些地方是要過的,不過宮中自來只過上元,今日就沒弄什麼節禮。
到了這時,天氣就略微涼快了一些,謝婉凝便也鬆了口氣。她的肚子又大了一圈,整個人跟個小火爐似的,很是有些怕熱。
天氣適宜,最是舒服了。
蕭銘修對她道:「百花樓的人都查清了,全部畫押了罪狀,後續事宜母后會操持。不過母后也道你若是有空就去聽聽學學,下懿旨也是一門學問,若是判得不好可要鬧笑話的。」
謝婉凝愣了愣,道:「有母后在,哪裡用得上我呢?陛下真會說笑。」
是啊,宮裡有太后,自然不用一個貴妃代為下懿旨,這是不合規矩的。蕭銘修剛才心情甚好,不小心說漏了嘴,趕緊換了一個話題:「你可知賢妃都幹了些什麼?」
謝婉凝想了想:「總也不會是什麼好事。」
若不是她壞事做多了,為何還是昏迷不醒?湯藥灌下去那麼多都不管用,也只怕心裡有鬼,不敢醒過來吧。
蕭銘修笑道:「婉凝聰慧,她可是壞事做盡了。」
作者有話要說: 貴妃娘娘: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