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銘修心中一軟,快步走到謝婉凝邊上,坐下來便握住她的手:「不怕,有朕在呢。」
不知怎麼的,謝婉凝的一顆心就不亂跳了,它又漸漸平穩下來,依然還是往日那顆穩重的心。
魏固也依著程式認真看了一遍,等都聽完,便也退到李昔年的身邊。
一時間,花廳裡連風聲都沒有了。
蕭銘修緊緊握著謝婉凝的手,讓她不要慌亂,扭頭跟李昔年道:「貴妃如今身體如何?」
李昔年抬起頭,見陛下對他輕輕拍了一下手,心裡面頓時有了底,這才微微露出笑容來:「恭喜陛下,恭喜娘娘,娘娘這是有喜了。」
便是被蕭銘修握著手,謝婉凝也全然不顧忌了,她幾乎一下子就跳起來,聲音裡有著明顯的顫抖:「真的?」
李昔年拱手答道:「諾,娘娘且安心,剛臣聽娘娘脈音,娘娘的滑脈流轉有力,已有兩月身孕,如今身子十分強健,小殿下也是很好。」
這麼算來,大約二月底時便懷上了,那會兒她剛剛停了治寒症的湯藥,時間倒是卡得剛剛好。
謝婉凝歡喜的不行,站在那跟傻了一樣,好半天都沒動靜。
蕭銘修側身去瞧她,卻只看到臉頰滑落的淚珠兒,只覺得心口一悶,不由自主地心疼起來。
他抱住謝婉凝,帶著她坐回到椅子上,輕聲哄道:「這是天大的喜事,傻姑娘,怎麼哭了呢?」
他就這麼抱著她,哄著她,臉上是一片溫存之色。
李昔年和魏固從未見過陛下哄貴妃的場景,如今這麼一見,倒是都被這溫存的場面所震驚。他們做太醫的,自然知道陛下更關心、偏愛誰,可耳聽為虛眼見為實,他們兩個頭一次見到蕭銘修這般有耐心,確實跟平時大不相同。
難怪人人都說英雄難過美人關,陛下確實是真英雄,而貴妃娘娘也的確是國色天香的紅顏美人了。
平日裡不怒而威的皇帝陛下,竟也能化成春水,溫柔體貼的哄著另一個人,若是叫前朝那些閣臣瞧見,準得把眼珠子瞪出來。
甭管太醫們這一刻心裡頭有多翻江倒海,主位上的兩個人還在低聲說著話。
蕭銘修見她只顧著哭,一張小臉都哭紅了,哄得更用力了:「好了好了,朕知道你高興,你歡喜,可也不能這麼激動不是?可別把孩子哭傻了。」
謝婉凝被他這麼一說,頓時又哭又笑:「陛下說什麼呢。」
她這麼說著,還輕聲打了個嗝,顯然是哭得太用力了。
蕭銘修幫她順著後背,也難得有些哽咽:「多好的事啊,咱們盼了那麼久,應當高興才對。要不然以後孩子出來,也整日裡哭哭啼啼的,不就隨了你這愛哭的娘親。」
謝婉凝安靜流著眼淚,聽他這麼絮絮叨叨說著話,一顆心軟成一團,也跟著破涕而笑:「我知道的,可我忍不住。」
「好了,」蕭銘修給她擦了擦臉上的眼淚,「不許哭了,該叫太醫笑話你了。」
李昔年:「……」
魏固:「……」
陛下您別亂說啊,臣哪裡敢笑話娘娘!
謝婉凝這才緩了過來,忙起身叫謝蘭伺候她淨面,留蕭銘修在花廳裡問:「這次可是準了?」
魏固上前答:「陛下且放心,娘娘這一胎坐得穩當,母子都很康健,滑脈清晰有力,很容易就能聽出,絕對錯不了。」
蕭銘修這才咧嘴笑起來,瞧著也挺傻的:「甚好,甚好。」
魏固擦了擦額頭上的汗,退回去是一句多餘的話都不敢說了。
這一會兒工夫,謝婉凝就淨面回來了,她有些不好意思,輕聲問:「魏醫正剛說什麼?」
蕭銘修就搶著回答:「魏醫正說你懷像好,母子都很康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