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固不妨蕭銘修等在這裡,不由慌了神,忙跪下行大禮:「回稟陛下,確實還未曾確診……」
蕭銘修可是知道太醫院這一套工夫,聞言便問:「貴妃如今這般噁心難受,胃口也不開,可是有什麼妨礙?是否要吃些藥調節一二?」
魏固也算是婦科聖手,聞言便道:「倒是不用,陛下且知是藥三分毒,平日裡沒病可不用亂吃藥。剛聽娘娘噁心之症並不算嚴重,午膳也能正常用下。陛下也可讓娘娘找些事情做,不老想著就不難受了。」
蕭銘修點了點頭,這才揮手叫他出去了。
「芳蕊,你再叫御膳房準備些果品,放在寢殿裡頭備著。把常用的濃香也換換,叫尚宮局送些淡雅的過來。」
蕭銘修絮絮叨叨吩咐一番,想了想還是不放心:「一會兒叫人去太醫院,叫她們把安胎藥備上,無論如何都不能掉以輕心。」
芳蕊使勁點著頭,跟寧多福交換了一個瞭然的眼神。瞧陛下這緊張樣子,娘娘和腹中的小殿下他們是務必要照顧好的,一點差錯都不能出。
不過,剛才魏固說給謝婉凝找點事情做……蕭銘修目光一閃,不由想起上午張陶的那封急報了。既然大家都坐不住了,就拉出來溜達溜達吧。
蕭銘修原本想等謝婉凝好些了再跟她商議這件事,但卻沒成想卻是由謝婉凝主動提出來的。
謝婉凝這一覺睡得很香,從美夢中緩緩醒來,發現蕭銘修還在寢殿裡,正坐在窗邊批摺子。
「陛下沒去前頭忙?」謝婉凝撐起身體,興許是睡足了,這會兒是一點都不難受了。
蕭銘修走到床邊,坐在床沿上握住她的手:「這會兒好些了吧。」
謝婉凝笑著點頭:「臣妾就說沒什麼事,偏就陛下上心,哪裡用叫太醫來的。」
太醫已經來過了,蕭銘修決定把這事隱瞞下來,直接說了另一個話題:「娘娘可還好?有德妃和小公主他們陪著,一定過得很如意。」
謝婉凝心中一動,一個念頭瞬間竄上她腦海里,可她卻有些說不出口,猶豫片刻才小聲道:「娘娘很好,就是……山莊也有些冷清了。」
蕭銘修微微一愣,他的心漸漸往下沉,卻順著她的話道:「最近張家和崔家的動作很多,他們也跟著著急了。」
謝婉凝便柔聲道:「那是自然的,他們兩家都有女兒入宮為妃,可陛下卻離了宮,幾個月不會回去,那之前的安排不就白費了嗎?」
就好像計劃實施到最後一個關頭,大家正想齊心協力努力一把,卻突然發現終點的那道門不見了,那種感覺確實十分糟糕。
蕭銘修心中煩悶,面上卻依舊淡淡:「那又如何,可不能慣著他們。」
謝婉凝輕聲笑笑,瞧著氣色又恢復如初。
「陛下,其實臣妾早就想說了,」謝婉凝認真看著他,猶豫片刻還是道,「如不叫留在宮裡的姐妹們也召來山莊,不僅能解陛下之憂,還能有人陪著臣妾說說話,倒也算一舉兩得。」
不,其實也不止是一舉兩得,還有些根由,她壓在心底裡從未說過。
對於蕭銘修的寵愛和用心,她總是不太肯相信。不,或者說她下意識不讓自己沉溺其中,就怕最後落得個萬劫不復的下場。
然而蕭銘修實在是太好了,他給她的溫柔體貼,是她前世今生所能體會到的獨一份,這種融洽和睦的感情太過令她著迷,總是不知不覺就放下心防,一步一步沖她走去。
可心底裡總是有個聲音,在聲嘶力竭地喊她,讓她:停住,你很危險。
她知道,也全部都明白,蕭銘修每次溫柔看著她的時候,所付情深十分令人動容。他一味付出,也似乎真的沒有求過回報。
可謝婉凝卻不願意這麼一直拖著他,她不能光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