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銘修點點頭:「朕也見過你哥哥,倒是個難得的翩翩佳公子。」
謝家人相貌都不差,到了謝婉凝兄妹這裡自是更出眾,謝良驥不僅英俊溫文,人品也是極好,叫人看了很容易覺得親切。就連挑剔的蕭銘修都沒說難聽話,顯然謝良驥很有些獨到之處。
「多謝陛下誇讚。」謝婉凝俏皮地沖他福了福,倒是把蕭銘修弄得愣住了。
「你這皮猴,」蕭銘修握住她的手,讓她坐到床榻上,「陪朕一會兒,等消食了再回去睡。」
謝婉凝便乖巧點點頭,取了華容道出來玩。
這會兒已經是晚上了,看書更容易困,然而玩華容道也沒讓她更清醒多少。等到兩盤最難的都解開,她的頭就跟小雞啄米似的一點一點,顯然支撐不住了。
蕭銘修放下手裡的摺子,就見她很自覺躺到床榻上,春雨還給她脫鞋去釵,貼心地蓋上了薄被叫她睡得舒服一些。
「怎麼就又困了?」蕭銘修起身過來坐下,問跟來伺候的春雨,「你們娘娘近來都是如此?」
春雨福了福:「回稟陛下,從離宮開始娘娘便時常困頓,頭幾日還好些,這幾日倒是有些重了。但娘娘不叫找太醫,說就是困,也沒別的病症,沒什麼大礙。」
蕭銘修看過幾本醫術,卻也沒怎麼診過脈,這會兒竟裝模作樣把手指搭在謝婉凝的胳膊上,摸索了好一會。
見他這架勢,宮人們也不敢出聲打擾,只好靜立在一邊安靜看著。
蕭銘修聽了一會兒,只能聽出她脈象強健有力,不像是大病的樣子,這才安心:「行了,既然貴妃睡了,就不來回折騰,在這邊安置吧。」
春雨略有些慌張,她偷偷往寧多福那看去,卻見寧多福微微沖他使了個眼色,這才低聲應下:「諾,奴婢這就伺候娘娘淨面。」
謝婉凝倒是睡得沉,春雨伺候她擦乾淨手臉腿腳,又給她脫下外衣解開發髻,她也一直都沒醒,甚至打起來小呼嚕。
蕭銘修一邊批奏摺,一邊聽著呼嚕聲,倒是覺得心越發安靜下來。
他微微勾起嘴角:「睡得跟個小豬似得。」
等他忙完了回到床榻上,謝婉凝不僅沒有醒,還習慣性地往他懷裡湊了湊,自己尋了個舒服的位置,一臉歡欣地繼續睡著。
蕭銘修低頭看了看她,最後在她額頭上落了一個輕吻:「晚安,小豬。」
次日清晨,謝婉凝醒來的時候還不知今夕是何夕,她迷迷瞪瞪好一會兒,才漸漸回過味來。這裡居然還是蕭銘修的御輦,可她卻一點都不記得自己是怎麼安穩睡了一夜的。
蕭銘修翻身把手搭在她腰上,興許是覺察到她醒了,這才把她摟進懷中:「可是睡醒了?」
謝婉凝有點不好意思:「是不是臣妾昨日在這睡著了?」
「可不是,睡得可熟了,春雨伺候你淨面更衣你都不知道,還打呼嚕呢。」蕭銘修邊說邊笑。
謝婉凝的臉騰地就紅了:「真的?」
蕭銘修找到她的手,同她十指相扣,在她耳邊低語:「千真萬確。」
「陛下怎麼不叫醒臣妾呢。」謝婉凝紅著臉埋怨道。
蕭銘修低聲笑笑,卻說:「朕捨不得啊。」
捨不得把你叫醒,就看你睡得安安穩穩,便覺得踏實心安。
那一刻,他才多少體會到家的意味。
家不是一個特定的住所,卻是特定的陪伴。
有你在的地方,就是家了。
蕭銘修深深看著她,幫她把長發用手指梳順:「好了,跟朕還有什麼不好意思的?朕不會笑話你的。」
作者有話要說: 貴妃娘娘:你才是豬呢,你全家都是豬。
陛下:寶貝,你罵朕可以,怎麼能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