麗嬪說話向來如此,旁的主位娘娘倒也都聽習慣了,端嬪就道:「這一回只他們三個入選,可不就都盯著她們看,不過崔家也是心急了些,就她一個跳出來也不好看。」
都是入宮幾年的老人了,許多人現如今心如止水,日子照舊那麼過。有沒有恩寵其實又有什麼必要的呢?反正她們也從來沒受寵過,自來也不覺得日子難捱。
可崔家卻不是這麼想的,謝婉凝淡淡道:「他們把家裡最出色的女兒送進宮來,若是再沒點所求,倒不是做了賠本的買賣,怪可惜的。」
若是崔家心沒那麼大,以崔五小姐的品貌做個王爺正妃絕對不難,又何苦入宮從昭儀開始攀巖,這一路絕對不如做王妃舒坦。
端嬪就道:「咱們經過這些,自是明白這些,可她們卻從沒經過,自然是要盼望盼望的。」
陛下於女色不勤,日常忙得都是政事,唯一能叫他留戀的便是貴妃娘娘了。可她們這幾年或多或少都被謝婉凝關照過,沒有了爭寵的心,自然也不會再去嫉妒她。
卻都是有志一同站在謝婉凝一邊,有些看不上還未出儲秀宮的崔昭儀了。
和嬪垂下眼眸,倒也沒跟著發言。
她心思重,想得多,有些事也都避了開,若說左右逢源也不為過。不過就她那點心性眼界,到底也鬧不出什麼大風浪,謝婉凝便也沒特地去關注她。
幾個人說了會兒閒話,就各自回宮去了。
等到換上常服,謝婉凝才跟謝蘭唸叨:「剛瞧著兩個公主是一天換一個樣子,越發的聰明可愛了。」
謝蘭笑道:「瞧娘娘是真喜歡小公主,以後若是得緣,咱們景玉宮也好養上一位,卻是再好不過了。」
謝婉凝聽她這麼說,倒是有些心動,不由就幻想起來:「若是個小公主,我可不得天天打扮她,每日都叫穿得漂漂亮亮的滿院子跑,那才可愛呢。」
正說著話,蕭銘修便大步踏了進來:「下午玩得可好?」
謝婉凝迎上前去:「好呢,有倆個小囡囡陪著,是再開心不過的。」
蕭銘修今日回來得早一些,許多摺子都沒批完,寧多福親自鎖到書房的匣子裡,倒是一貫謹慎。
「對了,有件喜事同你講,」蕭銘修換了常服,自在地坐在茶室裡擺弄棋子,「你坐過來些。」
謝婉凝疑惑地抬頭看他,卻是動也不動:「陛下又想如何?」
被她看穿的動機,蕭銘修低頭蹭了蹭鼻子,這才道:「如今已是三月,宮中妃嬪的親眷也陸續入宮看望,你家裡,這一次也來了人。」
謝婉凝這回是實打實愣住了,她彷彿沒聽明白蕭銘修到底說了什麼,整個人呆在那,好半天都沒回過神來。
蕭銘修見她這樣,微微嘆了口氣:「是真的,朕從未誆騙過你。」
謝婉凝眨巴眨巴眼睛,看起來倒是有些憨態可掬,可蕭銘修見她如此,卻是分外心疼。
尋常人家的媳婦,聽說孃家來人看望都是興高采烈的,也就她,聽說這事卻是一臉的不可置信,彷彿這事不可能發生一般。
謝婉凝低下頭去,深吸口氣,少頃片刻才抬頭問:「是……家中長兄來了?」
謝氏那麼多人,沒一個值得她惦記的,也就這位大哥是實打實對她好,她日常也很記掛。
果然一家有一家事,謝婉凝一猜就中,也在蕭銘修的意料之中:「正是榮恩伯,他是孤身入京的,到了盛京儀鸞衛才察覺,核對路引後確定是他。」
謝婉凝心裡是又酸又甜,一時間竟有些五味雜陳:「這麼老遠的路,他過來幹什麼呢。」
這一路確實把謝良驥折騰得不清,可話卻不是如此講的,蕭銘修握住謝婉凝的手,低聲勸道:「榮恩伯千里迢迢入京看望你,是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