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銘修幫她把被子蓋嚴實,看著她模糊的臉龐,心裡緩緩下了一個決定。
他的皇長子,一定要有一個最好的母親。
次日,謝婉凝早早便醒了,身邊還熱乎著,蕭銘修也是半夢半醒的有些迷糊。
今日是小朝,可以晚一些再起,是以謝婉凝也沒叫他,只讓他再睡一會兒。
倒是蕭銘修自己躺不住,眨了眨眼睛就醒過來,扭頭看她:「怎麼起這麼早。」
謝婉凝喜歡懶床,便躺著動了動頭:「昨日睡得足,自然就醒的早。」
蕭銘修就「嗯」了一聲,望著床頂的架子發愣。
謝婉凝這才記起昨日的事,看還有些時候,便問:「陛下,昨日太后下的幾封懿旨,陛下已經跟太后商議過了?」
蕭銘修:「太后的懿旨就是朕的意思,你不用擔心。」
謝婉凝就笑:「我不是怕她們找我鬧事,而是想問問德妃和熙嬪是個什麼章程,以後應當如何給份例。」
這才是大事,駱婕妤也就是以前的順嬪,還有被貶為庶人的韓淑女都再也翻不起花樣來,她們該是什麼位分就給什麼份例,不用謝婉凝操心。
可德妃和熙嬪卻還是屹立不倒,是以謝婉凝務必要把這裡面的門道問清楚。
宮裡沒有誰是經年不敗的金牡丹,花開花謝,日出日落,風水輪流轉的道理謝婉凝很明白。她自來謹慎,也時刻預備著將來可能會有這麼一天,是以從來都是以蕭銘修的話為準則,他如何說她就如何做,只有這樣才能穩妥地走下去。
蕭銘修把她那點小心思看得透,卻也不說破,只笑著問:「你原本想怎麼辦?」
謝婉凝知道他又壞心戲弄,卻也很老實回答:「德妃娘娘不過就降了品級,位分還在,是以份例不變,只比往常略減半分便是了。年節時再把減了的份例補足,裡外都好看。」
這樣既給德妃面子,也讓太后、王家和沈家不會說出別的話來,算是皆大歡喜。
「熙嬪那就有些難辦了,若是將來還能升回來,便按嬪位的份例給她,但成色都給最好的,她手裡頭也不缺錢,日子照樣好過。若是將來……沒有再升妃位的可能,便就按尋常嬪位給,只是怕陸首輔那不好看。」
這安排說完,謝婉凝就住了口,等蕭銘修給她點評。
有時候兩人相處也很有意思,蕭銘修給她安排的差事,總讓她自己想個法子要如何辦,然後再告訴她好不好,如何才能更好,倒是有點像教導弟子,也難為陛下不嫌煩。
蕭銘修突然笑出聲來:「你啊!」
謝婉凝癟了癟嘴,輕輕捶了他一下:「陛下,臣妾說正經事呢。」
蕭銘修好半天才忍住笑:「朕也正經聽了啊。」
因為正經聽,才笑的這麼開心。
謝婉凝這一通處理,完全是站在蕭銘修的立場上來辦的,她這裡面沒有摻雜作為寵妃的私心,倒是跟他原來想的不謀而合。
「孺子可教也,德妃就如此辦,熙嬪……熙嬪就按普通嬪位給,陸家有朕來安排。」
謝婉凝心裡頭頓時就穩了,她道:「那臣妾就多謝陛下了?」
蕭銘修拍了拍他的手,坐起身來,準備起床上早朝了。
謝婉凝先陪著他簡單吃了些好克化的蒸點,伺候他去前頭上早朝,自己這才坐下來慢悠悠用早膳。
這一通忙完,回景玉宮時已經金烏高照,謝婉凝剛把披風解了,便聽外面春雨通報:「娘娘,端嬪娘娘、安嬪娘娘和和嬪娘娘來給您請安了,同來的還有班婕妤和陳昭儀,奴婢已經請各位娘娘去正廳侯坐。」
謝婉凝倒是沒著急,她先坐下捧起溫熱的茶杯暖手,道:「都來齊了?」
春雨便說:「因著昨日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