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即便她們心裡好奇瘋了,面上卻都是淡然冷靜的,也沒人傻到直接問出口。
僵坐不過一盞茶的工夫,外面突然傳來沈雁來的嗓音:「陛下駕到。」
花廳裡這才炸開了鍋,娘娘們都有些慌亂,卻還是被身邊的宮人扶著站了起來。
人是謝婉凝找來的,她自然心裡有底,這會兒便不緊不慢整了整有些散亂的髮髻,領著一眾妃嬪跪拜下去:「陛下萬安。」
德妃不在,這裡數她位分最高,自然跪在最前面。
蕭銘修一進來就看到她,便彎腰虛浮一下她的胳膊:「平身。」
謝婉凝便順勢起身,站到蕭銘修身側,臉上略有些焦慮:「陛下,順嬪這會兒在暖房安置,陛下且去瞧瞧吧。」
蕭銘修腳步一頓,他早就知道順嬪也不過這個月的工夫,可事到臨頭,他還是有些不愉和難過的。
心裡頭不舒服,臉上自然就很鬱沉,整個花廳裡的宮女們都有些害怕,紛紛低下頭去。
匆匆趕來的太醫這會兒也跟在蕭銘修身後,各個心裡頭打鼓,瞧這樣子,順嬪準不太好。
蕭銘修沒有管眾人想法,直接問謝婉凝:「母后如何了?」
謝婉凝立即就領著他往暖閣去:「太后娘娘剛才有些受驚,已經安置在西暖閣休息。」
「驚擾到母后安寧,是朕的不是,」蕭銘修面色更沉,「等處理完順嬪的事,朕一定要親自去看望母后。」
嬪妃小產這種事,確實不好驚擾太后,蕭銘修這話說得實在誠孝。
蕭銘修一步踏進暖房裡,就被裡面撲面而來的血腥味驚了神,他略往後退了退,匆匆對謝婉凝說:「你捂住嘴,不要靠近。」
吩咐完謝婉凝,他便領著太醫快步而入:「怎麼回事?」
他這一怒斥出聲,暖閣裡的宮人們便都嚇得跪倒在地上,抖得話都說不利索了。
順嬪這會兒已經陷入昏迷之中,也不知道她到底受了什麼傷,不僅小產,甚至血崩不止,哪怕宮女已經給她服了止血丸和保胎丸,也一絲一毫作用都無。
濃重的血腥味刺激著每一個人,謝婉凝一進來就覺得胃裡一陣翻湧,她趕緊後退兩步,用手帕捂住口鼻,這才略好了些。
不止是她,其他幾位妃嬪都嚇得面無人色,各個都如受驚都鵪鶉一般,瑟縮在門口不敢進來。
蕭銘修倒是完全不怕,這會兒的他更多的是憤怒。
他走到床邊看了一眼順嬪,轉身對太醫斥道:「還不快給順嬪醫治!」
☆、60
暖閣裡的情況確實不好, 蕭銘修根本沒心思再去想別的, 他剛吩咐完太醫,轉頭就看到一群嬪妃臉色慘白, 便不由皺眉道:「這裡味重, 你們都出去吧。」
其他妃子不敢動, 謝婉凝便沖蕭銘修福了福, 領著眾人出了暖閣。
一出去,娘娘們便使勁吸了口氣, 這才覺得呼吸順暢起來。
謝婉凝便也說什麼,自去花廳等候。
哪個女人沒見過血?她們月月都要遭罪, 根本就不怕這個。她們心裡頭恐懼的是背後坑害順嬪的那隻黑手,懼怕的是深宮之中未知的危險。
暖閣裡的蕭銘修就坐在窗邊, 盯著太醫們給順嬪醫治。
這次李昔年自然親出馬, 專科婦兒的韓疏和用藥刁鑽的周行也都來了。見順嬪已經昏迷不醒,身下出血也依舊沒止住, 李昔年也顧不上其他,自己診脈, 一邊還吩咐韓疏:「先給娘娘用針。」
韓疏知道這會兒保住順嬪的命更重要, 便咬牙直接上了針。
他的針用得最好,當李昔年診完脈後, 順嬪的血幾乎就已經止住了。李昔年這才鬆了口氣,起身讓他們兩個輪流診脈,等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