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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默搖頭,心道這我哪裡知道,最近也沒有什麼藉口可以讓他聯絡太太的。
但面對周總,一問三不知是大忌,他忙又補充一句:“從醫院出來的時候挺平靜的。”
這話說得模稜兩可,端看總裁怎麼理解。
或許是無事發生。
也或許是太太並不在意孩子有或者沒有。
路寧一個人搬出去住,周承琛心中含了點不悅,但總歸是不放心,要人盯著,又不許靠近,也只能知道這麼多。
周承琛抬手扯了下領口,溫莎結微松,他驀地吐出一句:“打電話給她。”
心浮氣躁,想隨她去,但想起來她這個人看似柔弱溫順,其實內裡倔強又主意大,他要是不管,她真能幹出來自己一個人解決的蠢事。
許默愣了下,也不知道誰說既然搬出去以後就跟他無關了的。
但不敢違逆,依言撥路寧電話,佔線,提示稍後再撥。沒等總裁發話,他自行重複兩次,依舊沒打進去。
周承琛臉色越來越沉,神情不耐,顯出幾分焦躁,最後身子後靠,半閉上眼:“你先出去吧!”
許默心下鬆口氣,欠身:“總裁有事叫我。”
他退出去,輕手關上門,只覺得裡頭氣壓低得駭人。
手機扣在桌面,他拿起來,頂欄干乾淨淨,她沒聯絡他。
搬出去半個月,她只聯絡過家裡保姆一次,提醒一株蘭草嬌貴,要看顧好,平常都是她在管,怕傭人不上心。
前幾日店裡遇到鬧事,今日去醫院。
從前什麼事都告知他,如今倒是鐵了心跟他劃清界限。
這證還沒拿到,在她那裡,倒像是已經離了。
周承琛薄唇微抿,眉眼低垂,手機重新扣下去,洇了墨的紙張撂一旁,撥了內線叫人重新列印一份,他撿起筆繼續在檔案上簽字。
幾分鐘後,終究難壓心頭煩悶,筆驀然擲向桌面,發出沉悶一聲響。
他拿起手機,點開通訊錄最頂端,撥了路寧的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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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詩夏一個人閒不住,一邊洗漱做準備,一邊又忍不住撥路寧電話煲電話粥,聊些有的沒的。
路寧塞著藍芽耳機,有一搭沒一搭陪著聊。
突然說起周承琛,徐詩夏忿忿不平:“他說結婚就結婚,他說離婚就離婚,你未免也太好說話了。”
路寧無奈一笑:“也不是……我倆真沒矛盾,就是不合適,能分開挺好的。”
起因不過是他生日會,周家人故意損路寧的臉面,暗示她三年都沒孩子,旁敲側擊是不是不能生育,路寧低著不語,搪塞過去了。
她對這件事想得很開,只要周承琛不強求她,別人說什麼她笑笑就行了。
老太太卻仍不甘心,挑無人的時候對周承琛說,若是外頭有帶回來,周家也是認的。
只當周承琛還在因著那段不被家裡允許的戀情和家裡賭氣。
周承琛剛不在,這才知道有人故意羞辱她,蹙眉問:“為什麼不說?”
路寧搖搖頭,只說沒必要。
他在晚宴時候發了火,說了幾句難聽話,鬧得一場生日會不歡而散,最後是她攔著,沒立刻從老宅離開,也算全了臉面。
他喝了點酒,半醉,問她是覺得沒必要爭吵,還是覺得本來就沒感情不重要。
路寧猶豫片刻,說都有。
那夜裡昏天暗地做了一回又一回,她似乎在發洩,而他似乎在較勁。
筋疲力盡的時候,路寧在想,明明這方面挺和諧的,雖然跟紀肖燃分手心碎身傷,她倒也不是非誰不可愛了就走不出來的人,既然已經結婚,完全割捨才是對紀肖燃的尊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