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隨想了想,不記得父親當時是怎麼叫自己的了,不過他們回到大廳一起見父親,剛好是趙青陽表白被拒了正心灰意冷的時候。
沒想到他那時候表面上說什麼我是周醫生的同事,沒想到還注意到了父親的叫法。
周隨笑了一下。
「笑什麼,你都拒絕我兩次了。」趙青陽很明顯也想到了以前的事:「哼哼,他們都叫你周醫生,周老師什麼的,只有我叫你隨隨。」
趙青陽很喜歡這個獨特的稱呼。
「趙先生,鋼琴應該放在哪裡呢?」搬家工人儘管很不想上前來打擾他們,也不得不問這個問題。
趙青陽指了個位置,兩人讓開路徑,看著鋼琴被放在一個陽光通透的角落。
「你還會彈鋼琴?」周隨問。
趙青陽:「練過幾年,不算精通。」
他本身並沒有多喜歡彈琴,之前甚至也沒想把鋼琴搬過來,只是忽然想到他可以找機會在周隨面前露一手。等兩個人都有空的時候,周隨坐在他的房子裡,喝著他泡的茶,坐著他的沙發,聽著他彈奏的音樂,最後也睡一睡他的人,多完美呀。
周隨好奇地看向鋼琴,他不懂這些東西,只覺得這個漆黑的,造型流暢的大型樂器本身就散發著高雅雄厚的氣勢。
趙青陽見狀,除錯了一下,然後按下一個低音。
低音蹦出來的一剎那,周隨感覺自己的身體彷彿在戰慄。
「要試試嗎?」趙青陽問。
周隨走過去,趙青陽把凳子搬過來,他也沒坐,就站著隨便按了幾個音節。小學和初中都有音樂課,他記得諸如《小星星》《雪絨花》之類開頭的一小段曲譜。
他按照記憶裡的曲譜按了幾個音節,斷斷續續的不成調子,手指僵硬,一看就沒學過鋼琴。
周隨放下手,他對鋼琴沒什麼感覺。
他更喜歡手術刀。
「喜歡彈鋼琴嗎?」趙青陽問。
周隨搖頭:「我只喜歡聽別人彈。」
他從來不會將自己偽裝成這個身體的原主。剛穿越過來的時候,因為過於崩潰,那時候他就沒怎麼注意這方面的事。等到了後來他接受了,再想裝也來不及。
而且,人怎麼可能一輩子將自己偽裝成另一個人活下去。
周隨也不是這種性格。
他一直是按照自己的性格對待周圍人的,最親近的父母從來不提以前的事,他也無從探究。
那天他作了關於妹妹的夢之後,朦朧中也想清楚了一些事。
如果這些世界不融合,那麼在蘇琢玉故事裡的醫生和葉晨故事裡的表哥,以及那個自殺的周隨不會是同一個人。
融合了設定的人是他。
如果沒有融合,蘇琢玉在原來的故事裡,並沒有找到自己的親生父母。
如果沒有融合,葉晨和白重鯨的白月光也不會是表兄弟關係。
聽周隨這樣說,趙青陽優雅地坐下,偏頭問:「想聽什麼?」
周隨:「《兩隻老虎》。」
趙青陽笑了一下,用昂貴的鋼琴給他彈奏《兩隻老虎》。一曲結束之後,周隨給他鼓掌,雖然他不懂,但也至少能看出來趙青陽彈鋼琴的時候非常從容自如。
趙青陽搬到樓上之後,確實有些事都方便了很多。
蘇琢玉在元宵節之後就還是搬回周隨家。他堅持要幫周隨把那一個月的活幹完,葉晨尤其激動,他一回來,就抱著他嚎啕大哭。
蘇琢玉做飯實在是好吃,趙青陽現在蹭飯就方便多了,下個樓就是。於是蘇琢玉乾脆每天就做四個人的飯菜。
趙青陽那天在飯桌上問他,等一個月幹滿,他準備住哪裡。
蘇琢玉現在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