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還不睡?”
商從洲說:“睡不著,不想睡覺。”
書吟:“那你想幹什麼?”
安靜了幾秒。
商從洲翻了個身,平躺在床上,直視著天花板。
他突然叫她的名字,“書吟。”
書吟喉嚨一緊,腳趾蜷縮,命運似被扼住。
黑暗空寂,黑夜彷彿吞噬掉他所有的理智,他喉結滾動,聲音似是帶著微醺的啞,“想喝酒,想把自己灌醉,想和你牽手,和你接吻,想把你按在懷裡,親的你喘不過氣來。”
耳邊,是他壓抑的氣息,低沉輕慢地問她:“是不是隻有喝醉了,才能和你接吻?”
像是低聲下氣地渴求。
突然,書吟呼吸屏住。
49
49
他們並非沒接過吻。
每日的早安吻與晚安吻, 照常進行。
書吟每一次親吻他,都如例行公事般,乾澀寡淡、蜻蜓點水的一個吻。不摻雜任何情愛。
商從洲雖有所失落, 但從不表現出來。
他安慰自己,人不要太貪心,往後的日子還長。她遲早會像那晚一樣,熱烈地吻他,舔著他的唇,咬的他唇出血。
她的呼吸能將他的理智都燙壞,她的親吻,擁抱, 觸碰, 都讓他有種自己被她深愛的感覺。
是不是隻有喝醉了,她才會對他熱情?
才會進入他的懷裡, 讓他進入到她的身體裡?
他想要她清醒的愛,直白的喜歡,而非酒意上頭的迷亂。
長久沒有得到她的回答。
商從洲把手機結束通話了。
他闔著眼, 無法入睡, 滿腦子都是陳知讓說的話。
頃刻,房門響起敲門聲。
他沒動靜。
而後, 房門被推開。
一小道光影落入室內, 書吟輕聲問他:“你睡了嗎?”
靜寂的空氣裡瀰漫著緊張。
沒得到回應,書吟放在門把的手,漸漸收緊。
“……睡了啊。”
她把門帶上,想要離開。
“為什麼過來?”
房間裡, 響起商從洲的聲音,隨後, 他從床上下來。
室內沒點燈,他從暗處緩緩走來,停在她面前。清潤的眼直勾勾地盯著她,若有似無的壓迫感傾斜而來。
有那麼一瞬,書吟覺得他方才說的,要把她吻的喘不過氣來是真的。
書吟慢聲:“我以為你喝醉了。”
要不然,怎麼會和她打電話,說那麼一通調情的話。這不是他的作風,他清雋溫柔,與情慾不沾邊。
商從洲逆光站在她面前,神情晦澀難辨。
他沒來由地笑了聲,笑的她心尖發顫。
“你希望我喝醉,還是沒醉?”他把問題拋還給書吟。
書吟片刻失語,“我看不透你,記憶裡,你都是溫和的。可是重逢後,你好像總是在為難我。”
“這是為難嗎?”
“……不是嗎?”
商從洲的聲調裡攜帶著哄人的沉溺:“我只是想知道你內心的想法。”
她緊張,又放鬆。
像是彈簧,被他按壓,又鬆開。
她喃喃:“我內心的想法?”
商從洲彎下腰,靠在她耳邊。
他聲音壓得更輕柔,宛若愛人間的低語:“告訴我,書吟,你希望我醉了嗎?”
希望嗎?
她問自己。
“醉了……”她心軟下去,酸澀的,鼻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