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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眼睫輕顫。
商從洲剋制著理智,眼眸晦暝難辨,黯聲:“我知——”道。
最後一個字,卡在喉嚨裡,沒有說出口。
因為書吟沒有給他說出口的機會,她忽地吻了上來,嫩軟的舌尖,溼濡地掃過他的唇瓣。只一瞬,商從洲反客為主,絞動著她的唇,強勢地佔有著她口腔裡的呼吸。
她被迫仰起頭,雙手交纏,放在他頸後。
商從洲雙手抱起她,邊吻邊轉移陣地,來到床上。
套房內只廊燈亮著,光線昏蒙。
書吟被他放在床上,他手壓在她兩側,勾著她柔軟的唇。邊吻,邊解開她的襯衣紐扣。指尖動作凌亂,又毫無章法。
商從洲自知局面失控,他望向她的眼底,起了層層的霧。
“書吟,我也醉了。”是他讓自己失控。
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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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黑透了, 室內只廊燈亮著。
隔著透明玻璃窗,竹林在夜風裡搖曳,光影隔著透明玻璃窗沁入室內, 在白皙的床單上晃著微妙又曖昧的影子。
風在嘯,室外的溫泉水聲汨汨湧動。
室內的呼吸聲,一聲高過一聲,蓋過浪潮。
意亂情迷的夜,因空氣裡的酒精而變得理所應當。
放縱,沉溺,交疊。
他們緊緊抱著彼此,迎著涔涔熱汗擁吻。
……
書吟是在商從洲的懷裡醒來的, 被窩冒著源源不斷的熱氣, 暖的令她貪戀。
她被他摟在懷裡,頭枕在他的胳膊下, 耳邊就是他的呼吸聲,平穩,清淡。
視線越過商從洲的臉, 逐漸聚焦。
隱約, 晝夜退場,鬱蔥的竹林裡, 透著熹微晨光。
昨晚的一切, 在腦海裡重現。
好學生的記憶力令她想忘都忘不了,他們是怎麼從門口到床上,她又是如何坐在他身上,結束後, 又是如何去的浴室,在浴室裡, 攫住濛濛的水霧,他們又做了什麼。
全部。
書吟都記得。
不僅腦子裡記得,就連身體都記得。
稍稍一動,肌肉痠麻,提醒著她,過於放浪形骸的昨夜。
視線裡,是緊抱著她的商從洲。人最放鬆的時候,是睡覺的時候,可即便他處於睡夢中,抱她的力度,是驚人的大,她連翻身都難。
也正因此,她看見他頸間的吻痕,身上的抓痕。
斑駁,曖昧的紅,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他經歷過什麼。
她閉上了眼,心情萬分複雜。
昨晚主動吻他的時候,書吟就已下定決心。
他們終究不是一個世界的人,他所在的圈子,紙醉金迷是平常。
她已經二十六歲了,能有如今的成就,僅靠她的努力嗎?不是的,人只有在學校裡才有所謂的努力就有回報,除了社會,努力不值一提。
她人生路上遇到過太多的貴人,所以知道,社會地位有多重要。
像商從洲那種家庭階級出身的人,講究的,是門當戶對。
書吟能提升學歷,能努力賺錢,但她沒有辦法改變她的父母。
人世間有很多無能為力的事。
商從洲,我不貪心,能和你走到這一步,是十六歲的書吟從未奢望過的。
思及此,書吟情緒冷靜下來。
她拿開商從洲放在自己身上的手,輕手輕腳地下床。光腳踩在地面,冷不防踩到一個塑膠質地的東西,她挪開腳一看。
正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