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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吟和商從洲站在屋簷下。
幸好沒有風,雨珠直直垂落,密密麻麻的雨水敲打著地面,漾出細小的水珠。
書吟仰頭望天,糾結著:“你說,我們跑回去,怎麼樣?”
商從洲思考了幾秒:“會被淋溼。”
聞言,她瞄了眼他身上的衣服。
高定西裝,剪裁合身,她替他擔憂:“我淋溼倒是沒關係,你要是淋溼了,怎麼去公司?員工看了,會笑話你的吧?”
沉默片刻。
商從洲忽地說:“我有個辦法,能讓我們都不淋溼。”
書吟眼前一亮:“什麼辦法?”
下一秒。
商從洲脫下西裝外套,他撐起衣服,走到她身邊,肩抵著肩。衣服高舉過頭,雙手兜起,撐在二人的頭上。
霎時,他身上的氣息嚴絲合縫地包裹住她。
如此近的距離,書吟想逃,想逃離到安全地帶。
記憶如浪潮般吞噬著她,讓她想起那年,在高三教學樓,她被他壓在牆上的情形。當時的心動,早已被日光曝曬,變成空氣,蒸騰在雲霧裡,蕩然無存了。
可是她不得不承認,曾經喜歡過的人,是這樣輕而易舉地讓她再次心動。
“別動。”頭頂傳來他的聲音,溫熱的呼吸,拍打在她的耳邊,“再往外走,我們兩個都得淋溼。”
“商從洲……”她不知道說什麼,無措地喊著他的名字。
凌亂的落雨中。
他圈住了一個世界。
這個世界小到他們緊緊地靠在一起,溫熱的呼吸不受控地纏繞著。
周圍很吵鬧,風聲,雨聲,人聲。
唯獨他們這裡很安靜。
商從洲說:“跑了,書吟。”
長長長的深巷,雨漸漸漸下,年輕男女僅靠一件衣服遮擋,跑過一條又一條雨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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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車裡。
書吟先上車。
商從洲關上副駕駛車門後, 這才繞過車身,跑回駕駛位。
車門緊閉。
書吟疏於鍛鍊,跑得直喘氣。
商從洲從車子裡找出一條幹淨的毛巾, 遞給她:“擦一擦。”
書吟氣息不穩:“謝——”
話剛說出口,就停住。
她答應過他,不和他說“謝謝”了。
“哦,好。”她舔了舔唇,略有些乾澀地答。
然而她發現自己身上也沒幾處濺溼,小腿踩著雨滴,有些溼。小腿部分,沒必要拿毛巾擦, 用抽紙就行。
反觀商從洲, 他身上顯然溼得更多,左肩全溼了。白色的襯衫, 被雨水浸透,溼噠噠地貼著面板。
書吟片刻失聲。
到底是出於他骨子裡的體貼,還是……
暗戀者總會自作多情, 喜歡的人往人群中看, 就會自戀地以為他是在看自己。暗戀者在很大的程度上,約等於自戀狂。
她不敢多加猜想, 更不敢妄想。
“你擦擦吧。”她把毛巾遞給商從洲, “你的襯衫都溼了。”
“你不擦嗎?”
“不用,我沒怎麼淋溼。”
天色灰濛濛的,雨水漫成珠簾,車窗外的世界變得模糊。
雨刮器頻繁運作, 發出沉悶的聲響。
書吟聽到了藏在其中的,她不安分的心跳聲。
心跳的高潮是在, 他側身,半邊身子亙進駕駛座與副駕駛之間,把溼透的西裝外套放在後座時。周圍的雨聲消失了,雨刮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