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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雲黛一同連夜進入劍冢的散修們顯然是為了避開明日來此的萬仞閣弟子,所以他們可沒有要在這裡休息的意思,而是很默契地找到了自己的同伴,成群地開始在夜色中趕路。
這片龍骨山脈的龍吟力實在太強了,隱隱帶著一種強烈的壓迫感,所以想在此處御劍而行是非常難的,那些散修們便只能用兩條腿一步步地在雪中走著,向龍腹神窟的方向緩慢地移動而去。
雲黛收回了目光,一偏頭,就見韓芝站在了她身旁,韓渠也在不遠處看著她。
韓芝很友善地主動對雲黛道:“雲道友,你不如跟我們同行吧,你身上有傷,我兄長又是 靈酒
徹底走出山林前, 雲黛停下了腳步,她攥緊了手中的無名銀劍,轉過身去, 目光精準地落在了一處黑暗的角落。
“二位道友何必躲躲藏藏?”
她的聲音冰寒徹骨, 似是比這漫天的風雪還凜冽。
韓芝和韓渠心中同時一驚,他們怎麼也沒想到, 他們都已經如此小心了, 竟還會被雲黛察覺到。
二人對視了一眼,韓芝率先從樹後走了出來,她臉上又掛上了那種極具親和力的笑容。
“雲道友勿怪, 我和兄長也是擔心你遇上危險, 才偷偷跟了過來。”
韓芝邊說著邊朝雲黛的方向走來, 她的長靴踩在雪地裡,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響,在這深山的雪夜中顯得尤為刺耳。
雲黛沒做出任何反應, 她安靜得出奇,可就在韓芝走至她面前的瞬間,鋒利的寒光突然從這散修女子的袖□□出, 轉眼間,一柄軟劍就搭在了雲黛的脖子上,韓芝臉上親和的笑容也隨之消失, 轉而變得猙獰陰邪, 透著濃重的殺意。
韓渠也在此時出現在了雲黛身側,他手中不知何時舉起了一把斧頭, 斧頭正對著雲黛, 一副打算封死她所有退路的模樣。
韓芝冷笑了起來:“雲道友,要怪就怪你太不小心了, 竟毫無戒心地和我們一起進了劍冢。”
“弱肉強食就是我們散修的生存之道,不去搶奪別人的修煉資源,就只能當待宰的羔羊、任人欺負。”
韓芝說著,握著軟劍的手就上揚了一下,於是被雲黛戴在頭上的幃帽就被頂得掉落在了一旁,雲黛的臉也完全暴露在了韓芝和韓渠的視線中。
韓芝首先是被她那雙不帶任何感情的眼睛吸引了,她漆黑的眼眸中倒映著泠泠的月光,令人不自覺就會聯想到鋒利而冰冷的劍刃。
韓芝有一瞬間的恍惚,她不明白雲黛處境已經如此艱難了,為何眼底還沒有一絲懼意。
緊接著,她就清晰地看到了印在雲黛衣領上那屬於萬仞閣的靈紋。
“你是萬仞閣的人?!”韓芝的臉色變了變。
要知道,七宗弟子可不是他們這些散修能比的,能進七宗的人,均是根骨資質極佳者,即使在相同修為的情況下,散修也絕對不會是七宗弟子的對手。
眼前這個人雖只是第五境,但作為萬仞閣的劍修,她能施展出的實力絕對是超出第五境的。
這讓韓芝心中一陣慌亂,但她很快就又注意到了雲黛腹部的血跡,殷紅的血早已凝固,如一層層一瓣瓣綻放的血色花朵,顯得破碎而脆弱,這讓韓芝心中生起了一股惡意。
即使是萬仞閣弟子又如何?受了這麼重的傷,還不是砧板上的魚,只能任人宰割。
她這個想法產生的瞬間,手中的劍便狠狠地朝著雲黛的心臟刺去,雲黛只是冷冷地望著她,她安靜得出奇,甚至沒有做出任何躲閃的動作。
下一刻,韓芝只覺眼前閃過一陣血色的光,只是一個恍惚,她就覺自己的心臟處傳來了尖銳的刺痛感。
韓芝不可思議地瞪大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