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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黛坐在床上,看著自己的左手, 竟突然覺得有些好笑。
前世她在進入劍冢拔醉流鳶時,右手被廢了,便只有左手能用,今生她再前往劍冢拔劍,左臂又受了重創,只有右手能用,雖然現在的她,左臂並不算是廢了,好好修養一陣是能完全恢復的,但整體上的效果其實差不多。
前世是殷蝶陪著她前往劍冢的,只是殷蝶已經有本命劍了,便只能守在劍冢外等她,由她孤身闖入劍冢深處。
雲黛仍記得,醉流鳶所在之處充滿了濃郁的風息之氣,她逆著那些鋒利的氣刃,一步步向前走著,身體各處都被氣刃割傷,一身白衣也被完全染成了血色,等她用唯一的左手真正握住那把劍時,她的身上早已佈滿了一道道的劍傷,她整個人都幾乎被那些鋒利的氣息徹底撕碎……
那時的她也不知是太過孤注一擲,還是真的很不知天高地厚,她竟完全沒有退縮的意思,真的用那具殘破的身體將那把天下 埋伏
雲黛睡醒時, 外面的天才矇矇亮,她很快就發現自己正枕在謝映玄的胳膊上,被他摟在懷裡, 他的手則仍罩在她的左肩上, 一刻不停地用靈氣緩解著她的傷勢。
她睜開眼,仰頭看去, 就見少年也正目不轉睛地看著她, 眼底並無睏倦之意。
對視片刻,雲黛坐起了身,她輕輕活動了一下自己的左臂就發現, 雖然想用左手握劍對敵還是有些難, 但疼痛明顯已經消失了大半。
謝映玄也坐起了身, 他稍顯不自然地將被雲黛壓了一夜的胳膊往身後藏了藏,雲黛卻在這時突然握住了他的胳膊,她手上的力道並不算重, 但少年還是承受不住般地痛哼了一聲。
“雲黛,別……”謝映玄整個人都差點栽了下去,他好半天才仰眸看來, 那雙泛著盈盈水光的眼眸中透著不解。
被壓了一夜的胳膊早沒了知覺,雲黛突然這般抓來,那種強烈的痠麻感令他的呼吸都急促了幾分。
雲黛覺得實在好笑:“你這是打算也像我一樣廢一條胳膊嗎?”
“我……”謝映玄顯得很無措, 他慢吞吞將自己的胳膊抽了出來, 一時竟不知該說些什麼。
雖未做任何逾矩的事,但兩人此時的狀態, 在謝映玄看來卻比任何時候都要親密。
剛睡醒的雲黛, 身上少了份凌厲之氣,看起來平和溫柔了許多, 甚至於她完全披散開的髮絲都有些凌亂。
這模樣似和謝映玄記憶中那個站在雲珠池旁吹笛子的少女完全重合,令他止不住地心動。
雲黛倒是沒再說什麼,她很快就起身下床,收拾起了行裝。
粗略估算一下,早上開始趕路,大概下午時便能抵達位於雲洲的劍冢了,等到她將本命劍拔出後,她的實力必定會提升一大截。
雲黛將謝映玄收回傀儡戒後就出了客棧,御劍向目的地而去。但是她趕了會兒路就發現有些不對,越州城中聚集了許多身著黃色門服的桂心宗弟子,他們四處遊蕩著,不知是在做什麼。
臨近中午時,雲黛便抵達了越州和雲洲交界處的城門,這裡的桂心宗弟子更多了,雲黛躲在一旁觀察了他們一番,她很快聽到了路過的散修的交談。
一名年輕人不安地問道:“城門處怎麼這般多的宗門弟子把守?可是發生了什麼事?”
旁邊的老者嘆了口氣:“我聽說好像是越州混入了從魔域來的奸細,桂心宗的人便守在此處等著將人拿下。”
有人聽罷覺得奇怪,不禁道:“越州還能有魔域來的奸細?越州既不和魔域接壤,也不靠近神都,更沒有天材地寶,魔域之人來我們這兒做什麼?而且這些桂心宗的人這守的城門不是通往雲洲的嗎?魔域的奸細要去雲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