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眼,終於還是咬牙切齒地說了出來:“這二人跟我說,他們昨日額間的不是硃砂痣,而是守宮砂,他們到底是你的侍從還是別的什麼,你自己心裡清楚!”
“雲師妹昨日說要修無情道時,我還以為師妹當真打算從此斷情絕愛,倒是沒想到這便是師妹所謂的無情道!”
雲黛也稍有些詫異,她扭頭看向了花予和花墨,目光恰落在了這二人的額間,她的確記得昨日這二人的額間是點有硃砂痣的,今早她也發現了他們的硃砂痣消失了,但她還以為那是因為昨夜太折騰了,所以給蹭掉了呢……
雲黛略顯茫然地抬眸,就見沈長玉也在看她,不過他的眼神實在有些複雜,讓雲黛有些看不懂他到底在想什麼。
花予和花墨似是有點心虛,花墨率先道:“雲姑娘,是段師兄先問我們的,我們難不成還要騙他不成。”
花予也點頭應道:“我們也是知道段師兄是雲姑娘的同門師兄,才同他說的。”
段青涵緊捏著拳頭,牙都要咬碎了,若非沈長玉提前用靈氣縛住了他,他恐怕又要衝上來動手了。
雲黛覺得實在好笑:“大師兄,他們是我的侍從,我與他們私下裡是如何相處的,與你又有何干系?”
段青涵深吸了口氣:“雲黛,我知道你這麼做是故意想氣我,是因為我和葉師妹走得近,所以你才用這種方式來報復我,可我從未對葉師妹有過別的心思,我此生想娶的人,只有你!”
他的眼神真切又沉痛,語氣裡也帶著炙熱的情感,差點把雲黛氣笑了。
這話段青涵似乎跟她說過很多次,但沒有哪次像現在這樣讓雲黛覺得噁心。
她俯身捏起了段青涵的下巴,眼含笑意地看著他:“大師兄呀,我真想不通你為什麼會覺得,我收侍從是專門為了氣你?你是不是太把自己當回事了?”
“以前我實力不濟,大師兄於我而言,自然算是良人,可如今我的身份不一樣了,大師兄不會覺得自己還能配得上我吧?”
雲黛冷笑:“現在的我是劍主,是未來萬仞閣的掌門,我不可能嫁人的,我只招婿,且只招爐鼎!與他二人雙修,是因為他們對我的修為有助力……怎麼?大師兄是也打算給我當爐鼎嗎?”
她這話的羞辱效果極強,段青涵的臉都漲紅了。
“雲師妹,我沒想到,你竟是如此、如此……”
雲黛鬆開了捏住段青涵下巴的手,從旁邊拖來了張凳子坐下:“大師兄既然已經看清了我是一個什麼樣的人,不如趁這個機會便與我將婚約解除了吧。”
“不過不解除其實也沒關係,”雲黛撐起下巴,滿懷惡意地看著段青涵,“待日後大師兄入門了,便與我的兩位侍從兄友弟恭、按位份上座,整整齊齊地豈不是更好?”
“你不知廉恥!”段青涵氣得眼睛都充血了。
“廉恥?”雲黛慢吞吞地重複了一遍這兩個字,隨後她突然目露兇光,抬腳猛地向前一踹,便將段青涵連人帶椅子踹倒在了地上,發出了“砰”的一聲悶響。
“雲黛!”沈長玉嚇了一跳,可再想制止已經來不及了,他就見雲黛將一隻腳狠狠踩在了段青涵的臉上。
段青涵本就已經被打得鼻青臉腫,又被靈氣繩索束縛著,根本無法掙扎,原本梳得整齊的頭髮也散開了,凌亂的鋪在地上,而此時他正偏著頭倒在地上,一側的臉被雲黛的鞋底踩著,另一側的臉緊緊貼著地面。
這位萬仞閣的大師兄、掌門首徒,何時露出過如此狼狽的一面?
“真可惜呀大師兄,我還真不知道廉恥這兩個字是這麼寫的,我只知這個世界強者為王,而現在,我就是那個強者,你活該被我踩在腳底!”
“雲黛,你冷靜一下……”
沈長玉想勸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