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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黛的心一下子提了起來,而花重影的聲音也恰在此時響起:“陣法已經完全啟動了。”
陣法徹底啟動了, 所以滄曜,或者說是青淵帝也終於可以分神來對付他們這群人了。
“交出先天靈骨,”他開口了, 但從他嘴中吐出的竟是帶著威嚴的女聲,可是下一句卻又古怪地變成了低啞的男聲,“可讓你死個痛快。”
雲黛一時駭然, 竟也忘了去接滄曜的話。
而隨著滄曜話音的落下, 他的身體竟也變幻了起來,只見漆黑的黏泡又開始鼓動, 而他整個人也彷彿化開了一般, 不停蠕動的,只是眨眼間, 他身體的另一半,就變成了青淵帝的模樣。
這一幕實在太過詭異了,整個天壇都陷入了一種詭異的寂靜。
所有人都驚恐地望著那個古怪的人。
他以身體的中線為邊界,一邊是男人,另一邊是女人,而那雙左右完全不對稱的眼睛,則直勾勾地盯著雲黛,令雲黛都不可避免地心底發毛。
“這是什麼東西!”司棠面色陰沉地罵了一句。
她轉而看向祀靈女官圖秋冶,大聲質問道:“祀靈大人不打算給我們一個解釋嗎?”
到了此時,任誰都能看出青淵帝的不對勁了,圖秋冶卻神色平靜,一副不打算回答任何問題的模樣,不過她的態度其實也已經擺得很明白了,對於青淵帝此時的狀態,她必然是早就知道的。
也正是在此時,圍住雲黛的那十五具傀儡突然動了起來。
透明絲線反覆交錯,如蛛網織結,一層層地覆蓋而來,鋪天蓋地地將她完全封鎖在其內。
雲黛手腕微轉,劍氣瞬間盪開,內層的透明絲線也被擊了個粉碎,青淵帝所使的這些傀儡控絲其實是相當堅韌的,但在神劍醉流鳶鋒利的劍氣之下,仍是不堪一擊。
可是它們的數量實在太多了,十五具九境以上的傀儡同是對雲黛發動攻擊,絲線剛一被擊碎,便又有新的絲線覆蓋而來,轉瞬便再次將雲黛的所有退路都封鎖住了。
雲黛目光微凝,她看出了青淵帝的打算,如今參與這場打鬥的並不只有她一人,青淵帝是擺明了想將她和其他人隔開。
果然,就在周圍的七宗掌門準備出手助她時,站於祭壇之上的“滄曜”便突然袖袍一拂,朝著下方抬起了手。
與此同時,大量的黑色粘液從他的掌心中湧了出來,如驟然掀起的浪潮,瞬息間貫至了天壇的每個角落。
只是眨眼的功夫,所有人都被黑色粘液完全堵住了去路,他們均掏出了法寶準備應對,卻有數不清的透明四線從黑色粘液中伸展而出,轉瞬便扎入了他們的身體之中。
“不好!”司棠大叫了一聲,她高聲提醒道,“千萬不要被那些絲線捆住!”
可她這句提醒顯然已經晚了,太歸門長老和桂心宗的長老均是第七境,他們未能立即反應過來,便眼睜睜看著那些透明絲線穿透了他們的四肢,又鑽入了每一寸脊骨。
他們均是滿臉的驚恐,卻出奇地未感受到任何疼痛,只隱約覺得被絲線鑽入之處傳來了發麻的酸脹感,隨後那種觸感就蔓延至了全身,恍惚間,他們便突然發現,他們的身體竟完全不受控制了。
在絲線的提拽下,他們的四肢完全違背本意的扭動了起來,他們便眼睜睜看著自己掏出了本命法寶,幾步躍起,落至了雲黛面前,將手中的武器對準了她。
這一幕令所有人都大為震撼,就連雲黛都不禁露出了吃驚之色。
司棠的本命法寶是一對巨大的流星錘,她胖乎乎的小手各握著一隻,揮舞得虎虎生風。
那些朝她射來的絲線雖都被她砍斷了,但她的動作也顯然越來越遲鈍僵硬,他們腳下這座陣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