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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棠用兩隻小胖手撐著下巴,笑盈盈地道:“小云道友,你不明白嗎?此事自然是要明譽郡主親自來做的。”
她這話讓雲黛心中一動,司棠的意思其實很明確,芳久凌如今是明譽郡主,她將宋時憐和司棠聚集而來,自然是為了招攬她們,將她們收為己用,而做這些也只有一個目的,那就是從青淵帝手中、從明怡郡主手中謀權。
所以斬殺宋時雪一事,的確是該芳久凌親自動手的,司棠和宋時憐願意輔佐芳久凌,芳久凌也該向她們證明,她們的選擇是正確的。
雲黛看了司棠一眼,這位司家家主仍舊笑眯眯的,眼底的神色卻莫名讓雲黛覺得她整個人都帶著一種強烈的侵略性。
司棠給人的感覺其實非常古怪,她雖長了副天真稚童的模樣,甚至於那張臉乍一看來會給人一種人畜無害的印象,但她的所作所為都透著一股強烈的邪氣,不知這只是她性格使然,還是因為她百年來身體無法成長,只能以小孩子的模樣示人,久而久之就變得性格古怪了起來。
雲黛重新看向了芳久凌,問道:“你打算怎麼做?”
宋時雪既有將聖主之位傳給葉兮顏,自己則退居其後……
可是……就像司棠說的那樣,青淵帝有什麼道理要將聖主之位提前傳給葉兮顏?
不知為何,雲黛突然就覺得,青淵帝此舉或許和她從芳驚剎那習得的潛麟功有關,畢竟對現在的她而言,權力其實已經沒那麼大的吸引力了,相較於權力,她更想做的是找到對抗天人五衰的辦法。
思及此,雲黛不知為何又想起了魔皇滄曜,她很清楚,這背後必定藏著很大的陰謀,只是她暫時還看不清楚。
雲黛思索片刻,突然又問道:“那把鬼劍渡厄到底是怎麼回事?”
司棠聽她這麼問,竟然露出了一個古怪的笑容,她的目光甚至有些粘膩地從雲黛放在桌上的醉流鳶上掃過,反問道:“怎麼,你想收服那把劍?”
雲黛有些不置可否。
司棠笑得有些陰森:“很多人都知道,陛下永遠無法離開神都皇城,你可知這是為何?”
雲黛蹙眉搖頭,她就聽司棠道:“其實年輕時的陛下是沒這麼厲害的,在一眾葉氏郡主中,她也算不得出眾,她的傀儡術更是學得很一般,甚至還不如如今的明譽郡主。”
芳久凌聽到司棠突然用這個話題提到她,她不僅愣了一下。
司棠所講述的這些,芳久凌和宋時憐同樣也沒聽過,所以她們也和雲黛一樣地全神貫注。
司棠道:“再後來,陛下為了奪權,便與鬼劍渡厄做了交易,交易的條件便是鬼劍渡厄為她洗髓伐骨,將葉氏那位建國先祖的根骨和傀儡術借給她,自此,陛下才逐漸變得像如今這般厲害。”
雲黛明白了過來:“所以交換條件是什麼?”
“還能有什麼交換條件,”司棠露出了一個頗具嘲諷意味的笑容,“自然是答應鬼劍渡厄將它放出,讓它能重獲自由。”
這位司氏家主,再次用手托起了下巴,顯得漫不經心:“可惜呀,陛下並未兌現她的承諾,畢竟將鬼劍渡厄放出後,它會迅速入侵地脈,汲取萬里靈脈,咱們的十四州也將以神都為中心潰爛腐敗。”
“那把劍當真有這麼大的威力?”芳久凌顯得有些吃驚。
“那是自然,”司棠對於芳久凌的質疑顯得有些不滿,“它是由塵世間的邪氣煉製而成的,只要世間之人尚有貪嗔痴,它能發揮出的能力就會越強。”
她道:“我就問一句,在座幾位,誰敢保證自己心底沒有陰暗面?”
眾人皆沉默了。
司棠冷笑:“鬼劍渡厄便是脫身於這份陰暗,且煉製出它的這種陰暗,並沒有時間的限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