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在雪地裡不知站了多久的青年輕抿住了唇,但很快,他似是想到了什麼,說道:“雲黛,傷了你是我的錯,你想對我說什麼都行,我絕不會有一句怨言,可你不該那樣對葉師妹,你不該對她出手,更不該冒領她的功勞,你年紀尚輕,想來是一時想不開才犯下這樣的錯……待師父回來後,我帶著你去給師父認個錯,你再好好同葉師妹道歉,師父便不會再追究了。”
他的目光落在雲黛身上,那樣的熱切真誠,彷彿真的是在為雲黛考慮。
雲黛的表情卻沒有絲毫變化,她的眼神很冷,像結了層冰,莫名讓段青涵有種脊背發寒的感覺。
“我是什麼性格,大師兄你還不知道嗎?”她終於開口了,語氣桀驁又滿帶著嘲諷。
“是我做的,我絕對不會不認,我已經說過了很多次了,我沒有冒領葉兮顏的功勞,千靈紅沙果是我在路上撿的,可你們偏就是不信。”
“既然你們非要將不是我的罪名扣在我頭上,那我與其一直與你們解釋,不如干脆將罪名坐實!”
在泠泠的月光下,她的表情陰冷又可怕:“段青涵,我勸你最好別招惹我!否則你看我敢不敢殺了葉兮顏。”
她揚起下巴,聲音森然狠厲:“別拿宗門戒律壓我,出了萬仞閣的私人恩怨可不歸戒律堂管……更何況,就算她葉兮顏一輩子躲在宗門不出去,我就真不敢對她動手了嗎?”
“即使你們廢除我的修為,將我逐出師門又如何?我身負先天靈骨,你猜我修為被廢后,需要多久就能趕上你?”
“以往我平庸是因為我不想爭,但如今我想通了,在這七宗十四洲中本就是強者為尊,我為何不去爭?”
她一字一句,鏗鏘有力:“段青涵,你且好好看著吧!看看在這修煉之路上,有誰能爭得過我!”
梨山常年被冰雪覆蓋,因此此處的夜晚是非常寒冷的,可少女的聲音卻似是比風雪更冷,如冷硬尖銳的剛錐,直直插在段青涵身上,令他再掩不住眼底的情緒,他不可思議地看著雲黛,嘴唇都被他下意識抿得有些發白了。
他想說些什麼,可話到嘴邊又不知該如何說起,他僵立在原地,連抬腳往前走的動作都做不出來,但這其實並非是因為他真的對雲黛產生了恐懼的情緒。
段青涵身為 齊師兄
第二天一早雲黛就來到了無涯峰。
無涯峰位於梨山山脈的中部,山腳立著一塊石碑,上書:學海無涯。
高大的石碑彷彿直通雲霄,上面的字是用劍刻的,筆鋒銳利,自帶一股凌厲又莊嚴的氣勢,就連雲黛都不禁在石碑前停下了腳步。
無涯峰上建著一座巨型學宮,門內弟子上課修習便是在此處。
學宮非常大,其內不僅有可供弟子聽課的習堂,還有一處專門用來鬥法比試的演武場,平日的武鬥測試都是在此舉行的。
雲黛昨晚一共報了十三門課,今天得在這無涯峰的學宮內泡一天。
第一堂是教授如何在鬥法的過程中合理分配靈氣的課。
雲黛走入習堂時,裡面沒什麼人,她在角落隨便找了個位置坐下,然後拿出了聆風玉符。
這東西七宗十四洲的修士基本人手一個,只要向內輸送靈氣,再用神魄將相應的法訣傳輸進去,便可用它給其他人傳送訊息。
當然,發訊息的前提必須是兩人已經互相交換了彼此的聆風印。
雲黛坐在角落裡給芳久凌發了訊息,她們以往向來都是選擇同樣的課程修習,再一同前往學宮習堂,但是雲黛現在選了別的課,自然是要跟芳久凌說一聲的。
大概因為昨日雲黛在雪地裡對芳久凌放出的那些豪言壯志,芳久凌似乎並不覺得意外。
兩人聊天的功夫,習堂就已經坐滿了,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