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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喜歡這裡……”
鼻涕被表象的卡茲吉爾鎮吸引。
與其說鼻涕喜歡這裡,不如說她喜歡睡在溫暖蓬鬆的被褥,靠著明亮暖和的壁爐,享用鮮美乾淨的食物,而恰好在卡茲吉爾鎮得到了一切。
“我可以去海灘上玩嗎?”
鼻涕問道,她在濱海小鎮時總跑去沙灘。
“這裡的海灘沒有那麼安全。”
陸離將來自光明之地的合身童裝遞給鼻涕:
“我陪你去。”
……
嘩啦——嘩啦——
沙灘邊的海浪潮汐沖刷著煩躁。意外的是,陸離他們不是沙灘唯一的客人——一件男式服裝和童裝牽著手在淺灘邊走過。
鼻涕羨慕地看著這對父女,抬頭看著陸離下頜,突然伸出手,和陸離垂下的虛幻手掌重合。
唯有站在不遠處的臃腫怪物破壞了這份寧靜。
陸離思索著雙子鎮得到的線索,將它們組合、拼湊,形成隱約脈絡。
怪異時代降臨,某種變故出現在遠航未歸的無邀之客的家鄉。人們陸續死去,為抵禦花季人們穿上衣服,又陸續成為衣服——這些暫時的推斷隨時會因新線索出現而被推翻。
比如人類轉化衣服是否存在某種損耗,或有些人註定無法轉化,只能成為餐盤中的食物?筆記廢棄在衣服山,是否意味筆記的主人沒有成為“鎮民”?
卡茲吉爾鎮的見聞令陸離想到很久以前自己還是調查員的日子。尋找線索,拼湊真相,逃離危險。
但現在,他不需要如此抽絲剝繭。
“我們回去吧。”
“嗯。”
回到街道,陸離走進一座猶如掛著肉類般掛著衣服布條的店鋪。櫃檯邊擦拭桌面的灰色襯衣想要說些什麼時,倏然展開的夢境將它捕獲。
“我問,你答。”
卡茲吉爾鎮真相
無數把剪刀從夢境之中浮現,抵在瑟瑟發抖的衣服上。
“這裡發生了什麼,從你知道的開始。”
衣服沒有反抗,在鼻涕轉述中,卡茲吉爾鎮的全貌逐漸浮現。
它叫約書罕·布魯托,怪異時代前是肉鋪夥計。卡茲吉爾鎮陷入恐慌的有關無邀之客:那艘載著鎮上十分之一成年男性的船隻失聯,災難也開始頻繁造訪小鎮。有人逃到卡茲沃沃鎮,但那裡更糟,他們只能繼續往外跑。
留下的人們中,老人陸續死去,然後輪到婦女和兒童,最後男人也所剩無幾。
這時,前往城市尋求驅魔人幫助的鎮長回來,帶著一臺紡織機。他告訴所有人,用紡織機的布料縫補的衣服會為他們阻擋災難。
絕望的剩餘鎮民不疑有他,而衣服果然為它們阻礙了災難與花季,卡茲吉爾鎮因此恢復平靜。
不久之後,鎮子的“寧靜”被再次打破。某一天,鎮長聲稱衣服能夠復活他們死去的親人朋友,然後他們就真的回來了,除了最初消失在海上的所有人。
陸離意識到“約書罕·布魯托”的敘述和現實產生某種偏差——形容裡,卡茲沃沃鎮成為他們飼養畜牧的地方,但那裡除了衣服山什麼也沒有。
結合為孩子過生日的一家三口吃著割開的衣物,名為肉鋪的商鋪掛著衣服布條,陸離得到某種答案。
他從自稱鎮民的衣服上感受不到絲毫怪異氣息與汙染,這通常意味著一種可能:那臺被鎮長帶回的紡織機作為汙染源汙染了衣服,穿著它們的鎮民逐漸成為衣服——或衣服竊取了鎮民們的記憶。
所以那些死去的亡者以衣服的方式復活,因為衣服用竊取的記憶拼湊出死去鎮民,但一切僅限卡茲吉爾鎮:出海的男人們沒有復活,卡茲沃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