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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撕壞它衣服的是你?”粗糲嗓音響起。
現在是白天,護士長就在外面,陸離無所畏懼地直視石頭人:“你們是同夥?”
石頭人憨厚地擺手:“我不是想為它打抱不平。只是它回來後就一直在哭,哭的我心煩……”
陸離視線略過“哭泣”的蜷縮著的溺亡者殘念,看向另一個病人——從他進來開始她……它就在目不轉睛地盯著他。
“你需要幫助嗎?”陸離先問石頭人。
“幫助?我?”石頭人動著石頭腦袋,抬起石頭手指發出石頭摩擦聲,指向溺亡者殘念:“能不能讓它別哭了。”
陸離依然略過溺亡者殘念,看向斯拉夫太太。壯入棕熊的婦女嘴角流淌著水漬。
“你餓了?”
“只是看到你流口水。”斯拉夫太太肥肉間的眼睛不含掩飾著貪婪:“你有女朋友——”
“有。”
陸離沒有任何關於“女朋友”的記憶,但這個時候,他必須有。
斯拉夫太太感到惋惜。
陸離稍微猶豫,還是像和其他病人一樣問道:“你需要幫助嗎?”
“我需要一個能日夜陪伴我的帥哥。”斯拉夫太太的眼瞳閃爍著幽光,“最好像你一樣——”
“我會為您找到合適人選。”
陸離及時打斷斯拉夫太太,忽然若有所思地看向石頭魔。
石頭魔和斯拉夫太太體型般配,還是在同一間病房。
“人類,我沒什麼得罪你的地方。”
石頭魔在那雙幽靜的黑色眼眸下不寒而慄。
可惜石頭魔不願意……
陸離的注意回到溺亡者殘念身上。拿出撕下的布片遞給它。
溺亡者殘念停下抽泣,抬起空蕩袖子攫住布片,拼在被扯開的肩膀處。隨著袖子鬆開,布條滑落著落到床下。
“嗚~~~”
袖子捂住領口,哭泣悲鳴更加響亮。
陸離低頭撿起布片,對溺亡者殘念說:“跟我來,我知道有人能把它縫好。”
阿當芙婭應能將毛衣縫回一起。
溺亡者殘念畏縮著不敢和陸離離開,還是石頭魔的勸慰讓它離開病床。
“幫你也是幫我。”石頭魔和向它頷首示意的陸離說道。
“我也這麼覺得。”陸離和擁有與斯拉夫太太獨處機會的石頭魔說。
帶著溺亡者殘念,陸離造訪阿當芙婭。
距離前日的約定陸離遲到了一天,阿當芙婭在昨天就織好了給愛人的毛衣。不過她還留在病院,等著陸離赴約。
“這些毛線是你送給我的嗎?”
“不是,我撕壞了毛衣,想讓你縫好它。”
“當然可以。”
阿當芙婭欣然答應,流露一絲歉意:“我本想織一件圍巾送給你,但給邁克爾織的毛衣用光了毛線,我只剩下這個……”
攤開手心,兩枚紐扣安靜地躺著。
這些病人贈送的東西正漸漸抽象……
陸離收起完全不知道怎麼用的紐扣,注視著阿當芙婭拿出毛線針溫柔地縫起溺亡者殘念。雖然因為毛線斷裂用了剩下的邊角料縫補而出現明顯的補丁痕跡,但起碼“殘念”不再殘缺。
“我準備出院了……”阿當芙婭向陸離告別,“願你有個美好的明天。”
領著溺亡者殘念離開病房,經過樓梯時正好遇見帶著大姐頭回來的護士。
她看見陸離和溺亡者殘念在一起,浮現不含掩飾的厭惡。
“小子,你想追她嗎?”大姐頭可不想錯過一場好戲,主動和陸離搭話:“雖然這傢伙身材一般,但其實很溫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