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都知道這些年輕人來自想要為家族留存血脈或投資光明之地的上層階級,但我們有什麼理由拒絕這些從長相到能力都比常人優渥的年輕人?所以我們明知道真相卻沒法拒絕他們,你知道住在內環的居民識字率是多少嗎?4%,外環可能只有這個數字的零頭,我們不能把一群不認識字,什麼也不會的貧民丟給陸離先生,我們不能……”
回想分別前馬特烏斯市長無奈低訴,瓦倫多走過沿途圓桌,沿途的低語交談鑽進耳朵。
“可憐的文森特,暈船快要將他殺死,我們再到不了岸他要麼死掉要麼瘋掉……”
“我已經讓侄女申請成為第七批或第八批遷徙居民了……我沒在說笑!為什麼?當然因為我相信驅魔人……他甚至不屑把這條神奇的大船翻新得更有欺騙性。老夥計你真的快老糊塗了,陽光,還記得陽光嗎?那是不會再讓我們散發腐朽的年齡臭味,讓我們不會再變得和吸血鬼一樣慘白的東西。”
“字還是面?嘖你又錯了,你已經欠我15塊光明之地面包了。好,接下來輪到你扔我猜了,準備好欠我更多面包了嗎?”
“佐德那傢伙不會再糾纏你了寶貝……我沒在騙你,那種混球沒資格登船,沒有假如好吧,假如他真的來了,驅魔人會為我們主持公道的……”
瓦倫多坐在角落的空桌,儘管和那些榕樹守衛待久應該聚集人堆恢復理智值,不過他覺得獨自享受安靜更能讓自己恢復理智。
不過他的寧靜很快被打擾,威綸湊近,拖動為數不多幹淨的木椅坐在對面。
“你好像不喜歡和他們走得太近。”
“一群什麼也不知道的蠢貨。”瓦倫多徑直袒露想法,指責淘金者念頭的那幫上層:“驅魔人不是舊體制的成員,他不會像貴族或官員一樣重視他們,只因一層狗屎都不如的身份。”
威綸以朋友身份勸說:“這是種偏見,我們必須承認他們比平民能帶來更多價值和用處。”
“包括自命不凡和骨子裡的驕傲?如果真的能改掉我倒要高看他們一眼,可惜他們不能。”
瓦倫多在幾個月前還不是這樣,那時他和這些貴族還沒什麼不同,甚至彼此都是朋友,但維納的地名變為避難區後發生的一切都讓他覺得糟透了,噁心透了:“如果你還當我是朋友,離他們越遠越好,別讓驅魔人厭惡他們的時候連你一起帶上。”
“即使不是朋友我也會照做的,畢竟你是唯一接觸過驅魔人的。”威綸帶著微笑說,忽然因響起的口哨望向身後,那些年輕貴族們在呼喊他。
“他們又想知道你和我說什麼了。”
瓦倫多靠著椅背:“隨便你和他們說什麼,我管不到。”
“放心吧。”威綸仍然帶著微笑,腿彎頂開木椅,回到那些年輕人身邊。
“市長助理先生又在說我們的壞話了?”
威綸不再保持他的笑容,冷漠靠著座椅,遠觀猶如他們在對峙:“除此之外還會是什麼?那個清高的傢伙才不喜歡你們。”
“是我們。”一名金色捲髮青年糾正道:“他不喜歡我們,所以我們沒必要讓他加進兄弟會。”
“但總要有人能和他交談,他有我們都沒有的優勢。”威綸放在桌面的手掌攤開,手指朝著上面。
除了光明之地的領主不會再有其他人。
“我以為光明之地會沒那麼腐朽。”有人感慨。
“所有地方都一樣,無非是糟糕與更糟糕。”
……
“所有地方都一樣,無非是糟糕與更糟糕。”
頭髮像是草窩的骯髒男孩坐到瓦羅多對面威綸那張椅子上,敘述那邊正在進行的對話。“所以我不喜歡他們。你除外。”
指節輕巧潮溼桌面的瓦倫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