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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下頭,陸離看向左手攥著的一團紙條。
第六次
【我到了,次數有關死亡,每次死亡會遺失之前記憶,包括本身記憶,同時加深聯絡(存疑)。有敵人】
陸離幽靜注視油燈昏黃照耀著與自己筆跡相同的文字,然後戛然而止。
落滿灰塵與鞋印的餐桌表面放著三張紙條。
確認並非陷阱,陸離靠近桌旁,黑色眼眸在餐桌雜亂而熟悉的鞋印停頓,拿起三張紙條。
第一張紙條文字不可辨認,無法理解,第二張與第三張具是他的筆記,他的口吻。
將第三、第四次的紙條與掌心的褶皺紙條聯絡,隱約拼湊出真相:這裡是腐穢下水道,禁地之一。死亡不會真正死亡,但每次死去會遺忘記憶——包括原本記憶。
這不是個好訊息,因為人們不會察覺自己究竟遺失了什麼,包括陸離自己。
光明之地,安妮,安德莉亞……
重要的記憶仍在腦海,但是否有同樣重要的記憶已經遺失?
房屋痕跡,存於天花板與地板的腳印佐證紙條的真實性,儘管如此,陸離仍然跟隨腳印,前往二樓與窗邊確認線索。
幾分鐘後,陸離回到客廳。
最後召喚的商人安東尼確認了這是陸離第五次召喚它。
四張紙條此刻放在餐桌上。假設這些為真,陸離推理自己前幾次的境遇:因為死亡會加深與腐穢下水道的聯絡,前兩次的自己作為外來者出現在天花板,留下不可辨認的紙條。兩次“死亡”之後,加深聯絡的第三次自己不再顛倒,留下第二張能夠辨認的紙條。
然後第四次的陸離出現,留下第三張紙條並追尋上一次自己的足跡。
同時也在最後為陸離留下掌心的最後一張紙條。
或許很接近真相了,但仍有問題存疑——
比如前兩次的自己因何死亡:得知真相?或是遭遇危險?
陸離銘記最後的提示“敵人”。無論如何,那座掛著木牌,殺死陸離兩次的房屋不適合靠近,與之相近的腳下房屋也變得不再安全。
留下四張紙條,陸離離開這座每次死亡後都會出現的地點,靠近那棟相鄰,敞開樓上窗戶的房屋
吱呀——
開門聲驚擾房屋幽靜,油燈昏黃探進客廳,樓梯處黑影一閃而逝。
簌簌——
天花板間隙,灰塵灑落。
舉起油燈,陸離踏入幽暗客廳,修長手指挑開胃袋,服下守護藥劑與顯形藥劑,踏上木質樓梯。
透明絲線在扶手護欄拉起,伴隨陸離經過觸發。
噹啷——噹啷——
空罐子跌倒,空曠房屋迴響著滾下樓梯。
黑眸離開滾到一樓的空罐子,陸離抬眸望向樓梯上的長廊。
還有深處響起的驚懼喊聲。
“我知道你在那裡!我們不是敵人,這是爭霸賽,十強爭霸賽,我們都是選手!巨樹學院……騎士團……教會……這不是在荒野。殺戮沒有意義!”
“你知道這是怎麼回事?”陸離這時開口。
而走廊深處的喊聲繼續響起。
“我知道你在那裡!我們不是敵人,這是爭霸賽,十強爭霸賽,我們都是選手!巨樹學院……騎士團……教會……這不是在荒野。殺戮沒有意義!”
那道聲音重複著同一句話。
自言自語般地叫喊中陸離繼續向上,碰觸第二個空罐裝置。
“別再上來了!停下!”
噹啷滾動聲中,喊聲向嘶叫轉變:“別試圖和我對話,我記不住,你死了太多次!”
陸離停滯腳步,察覺話語深層的含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