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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離擦乾鮮花銅板,聽著威爾·肯的微弱話語。
“它連線著上面的某個房間……”
克萊爾暫時擰回燈架關閉暗道,隨陸離離開酒窖來到農場主的臥房。
因為威爾·肯的指引,這次似乎熟悉宅邸的變成了陸離。
步入莊園主人的書房,陸離在散落書籍的狼藉書房裡看到一幅大型油畫。它掛在兩扇飄窗之間,是一名身穿蓬鬆長裙的雍容女士的畫像,手捧鮮花——那束花如今缺失一塊。
陸離將銅板鑲嵌進油畫,退回克萊爾身邊。
“只是這樣?”
克萊爾疑問的同時,柔弱、畏懼的驚呼忽然從畫裡傳出。
“誰……誰在外面?”
漫長密道
陸離視線重新落在這幅斑駁且精緻的油畫本身。
怪異佔據莊園宅邸,又隨選手闖入破壞,巨型油畫安然無恙無疑幸運。
提起油燈,粗糙質感和褪色讓油畫瀰漫歷史的厚重。
“你是誰?”
克萊爾回問油畫裡的聲音,沒有得到回應而靠近。
“請不要過來……”
怯懦聲音又一次響起,克萊爾暫時停下腳步。
“我們來自巨樹學院。”陸離回答。
畫後女聲發出驚呼:“巨樹……我們奪回午夜城了?”
陸離等待克萊爾回答“差不多這樣”,但她什麼也沒說,於是回答:“正在這麼做。”
“太好了……你們回來了……災難來臨我只來得及躲到這裡面,已經待了好久……”
“你一直被關在裡面?”
陸離觀察巨型油畫旁的飄窗,從牆體厚度估計油畫背後的空間:可以蜷縮躲進不算魁梧的人,僅此而已。
而從人類因黑暗時代躲入地底已經過去將近四個月。
“是的……人們離開後怪物佔據了莊園。它們沒發現我躲在這裡,然後過去了很久……不久前我聽見外面響起劇烈的爆炸聲和喧囂慘叫,然後腳步聲在外面響起,我很害怕沒敢出來,直到你們帶來信物。”
緩緩講述的溫和女聲帶著一絲急迫:“你們是在哪裡找到它的?”
“地窖的酒桶裡。”
“酒桶……?”
壁畫裡的女人不知道酒桶裡裝著血液,而那意味什麼,注意落在她更在意的事:“歐雷……你們認識我的歐雷嗎?”
陸離腦海浮現那道憂鬱而疲憊的離開的背影。
“歐雷·洛倫佐?”
“是的,我的孩子……你認識他?他還好嗎?也在這裡嗎?”
陸離無法回答這位母親的焦急詢問,召喚商人安東尼,又一次問:“能聯絡上歐雷·洛倫佐嗎。”
商人的回答沒有變化。
“不能。”
死亡只是最悲觀的預測,歐雷·洛倫佐或瑪格麗特仍有可能還活著。
“哦不……他不會有事的對嗎……對嗎?”
“我們先幫你出來。”
陸離接近巨幅油畫,確認了最初推測。油畫後不是專業的避難屋,只是儲存財富或秘密檔案一類的保險櫃。但無論挪動還是搬動都不能讓畫框移動。
“我來吧。”
克萊爾接替陸離,雙手抓住畫框兩端。
嘩啦——
裂紋在牆體蔓延,灰塵隨碎石簌簌落下,克萊爾用蠻力將鑲嵌進牆體的金屬畫框卸掉。
昏黃油燈灑進壁畫後的空間。
掛著碎花連衣裙睡衣的完整骨架蜷縮在散落的金幣與先令之上。
“原來我已經……”
恍然失落的聲音隨真相揭曉緩緩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