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驚呼隨老鼠人飛起,貼著銅鑰匙滑落,被趕到落點的陸離接住。
陷進陸離後背的老鼠人扒著毛髮爬出。
“再來一次!”
興奮的老鼠人站在翹板上,隨陸離爬上廚桌,躍下,再次騰空。
這次老鼠人準確地落在銅鑰匙上,將鑰匙從釘子上推下來。
下方的陸離用尾巴捲住銅鑰匙,接住隨後跳下的。
陸離來到門前,將鑰匙插入鎖孔,輕輕擰動,然後尾巴拉下門把。
咔嚓——
房門被拽開一道縫隙。
陸離從縫隙向外窺探。雜物間外的安靜走廊上,蜥蜴女僕擦拭著鑲嵌窗。
蝙蝠守衛在盡頭監視著走廊。
陸離悄然回到雜物間,閉上房門。
他們費勁開啟的房門不是出口。
“這裡出不去,還有其他出口嗎?”陸離問老鼠人。
“這是錯的……這是錯的……這是錯的……”
老鼠人再次陷入劇烈地自我否認。
陸離等待它脫離狀態,再次詢問。
“其他出口……我知道,但是我怕……”
“出口不止一個,總有一個可以離開。”
陸離“鼓勵”下老鼠人重拾信心,帶領陸離前往 好與壞
猶如月光般的泠泠幽光從老鼠人身軀彌散。
陸離毫無徵兆地被拖進死亡回溯。
而和以往死亡回溯只能窺見死亡之時不同,陸離斷斷續續看到名為米勒的老鼠人曾經的悲慘一生。
米勒家境殷實,由父母共同撫養長大——在黑暗時代,同時擁有父親與母親猶如純潔的羊羔般罕見。
因其父母都掌握怪異力量,他也被寄予厚望,希望能延續父母榮光甚至成為血脈家族。
但是血脈家族存在天然壁壘——你得到什麼,就要付出什麼。
怪異力量讓人們得以自保,甚至爭取想要的事物,但同時也在汙染使用者的思維意識,使他們偏執、瘋癲。
而因缺少血脈家族的底蘊,這類家庭通常會自我瓦解,米勒的家就是不幸的其中之一。
父輩的逼迫與偏執使他的人生無時無刻不被擺弄,稍微做錯,懲罰不約而至。
“這是錯的。”
這句話猶如魔咒緊緊纏繞他的思想,從年幼到成年,甚至死去也不曾消失,直到陸離真正反駁這一句。
禁錮靈魂的無形言律隨解脫的米勒一起消失。
陸離從死亡回溯中醒來。
米勒的靈魂不見,只剩下倒在旁邊的老鼠布偶,塑膠眼珠因缺少靈魂而黯淡無光。
而死亡回溯意味著米勒已經消散。
陸離意識到,城堡地下的倖存者們並未因怪異軀殼獲得新生,他們仍是深夜城靈魂,附著在無生命的布偶上。
所以米勒最終如幽靈般解脫。
陸離沉默地用尾巴捲起失去靈魂的老鼠布偶,回望身後藏於幽暗的鼠洞。
這條通往城堡外的隱蔽鼠洞未來也許會用得上。
離開洞口,陸離沿著城堡牆壁靠近塔樓,他不打算抵近塔樓從底部爬上去——他是一隻貓而不是壁虎。
而且那些矗立在屋簷與塔尖上的蝙蝠守衛不會忽略他。
經過一座有影子晃動的窗戶,陸離躍上窗臺,驚嚇得玻璃前擦拭的蜥蜴女僕停下動作。
蜥蜴女僕們都知曉陸離的存在,它猶豫著開啟窗戶。
“告訴克萊爾找到我了,送我回塔樓,不要被蝙蝠守衛發現。”陸離和它說。
蜥蜴女僕端起水桶將汙水倒出窗外,讓陸離鑽入其中,帶著他匆匆在長廊走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