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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時人類將重鑄文明之光。
陸離不再阻止,任由大姐頭鑽出閣樓將這件事告訴母親。
“你是光明之地的領主,也是人類的希望,只有將手掌變成拳頭才能保護我們……”沼澤之母勸說陸離,祂的確比陸離更在意光明之地的未來。
坐在壁爐旁沙發裡的陸離逐漸乏累時,大姐頭帶著警笛般啼哭從屋簷鑽回閣樓,撲進陸離懷中嚎啕大哭。
“嗚嗚嗚母親說祂移動太遠會死,也不允許我離開。”大姐頭抬起因人性而變得生動的玩偶臉孔:“我們是不是又要分開了。”
“暫時的離開是為了更好的重逢……”
荊棘之冠傳出的低語在壁爐邊隨火焰升起。
大姐頭抬起腦袋:“誰在說話?”
“沼澤之母,光明之地的盟友。”陸離等待沼澤之母說下去,祂不可能只為了感慨而消耗力量。
“大姐頭,母神為什麼說移動太遠會死?”
大姐頭邊哽咽著邊訴說秘辛:“母親的力量都在抵抗詛咒,上次救我們耗費了太多力量,再移動詛咒會吃掉它的……”
“那是什麼詛咒?”
“吸……我不知道。”布偶手擦拭紐釦眼睛,儘管沒有眼淚。“就是那個壞詛咒害的母親變成這副樣子!”
大姐頭的抱怨讓陸離與沼澤之母意識到——母神還活著。
祂不是死靈、不是骸骨誕生的意識,祂始終活著,並因詛咒變成骸骨,猶如死物。
“母神是古老者嗎?”
“古老者是什麼?”
“亙古長存的偉大存在。”
“吸……應該是吧,用我去問問嗎?”哭泣的大姐頭變得好接觸許多。
“不用了……”
沼澤之母幾乎確定母神就是一尊古老者——只有這種偉大存在可以拖著詛咒纏身的殘軀庇護一座城鎮,驅逐宵小。
“陸離,吾會詢問夢境之主,尋找幫母神擺脫詛咒的方法。你暫時留在鬼怪鎮……”沼澤之母不希望陸離在冒險四處亂走。
“嗯。”
陸離答應了祂。
荊棘之冠恢復沉寂,陸離放下大姐頭,在床鋪躺下,陷進終於安全的夢鄉。
叩叩叩——
敲門聲響起,陸離悠悠轉醒,意識到已經是 熟悉的陌生人
陸離忽然沒有緣由產生恐懼,這種恐懼並非心靈誕生,而是灑下的陰影裡蠕動的恐懼,是一種曾經遭遇並留下陰影的條件反射。
恐懼的來源是舊日帶來陰影的惡靈——降神之繩。
它肆意擺弄陸離人生,使其猶如提線木偶,無法擺脫地走向早已註定的結局。
但降神之繩早已煙消雲散,將陸離拖進儀式的也許是另一種同類惡靈,也許只是無時不刻不在迸發的如浪花轉眼消逝的沒有邏輯的想法。
但無論如何,捕獲陸離的媒介是什麼?
陸離回憶著離開光明之地時誕生的儀式與期間發生了什麼,跟隨鬼怪教徒走入舊下水道。即將離開時他問大姐頭:“替我問母親,我身上纏繞著氣息嗎。”
“母親說有很多哦。”大姐頭豎起沒有手指的布偶手:“信徒的,地獄的,詛咒的,契約的,庇護的……”
陸離不是一張空白的紙,他的經歷如同塗料塗滿畫紙。當新的色彩出現,很難找到來源。
蠕蟲車站,兩隻蠕蟲等候在此。
教徒不希望大姐頭跟隨,被大姐頭抱著陸離脖子拒絕:“我要跟著陸離!母親……母親同意過了……”
因關於母神,他們無法拒絕也無法質疑,主教只好又派遣兩隊教徒跟隨陸離——陸離在它們的斗篷下感知到若隱若現的裡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