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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我們迴歸事情本身吧。”佩特拉拍拍手掌,將眾人的注意吸引來。
新的變化
“陸離的遭遇向我們說明,在我們自以為結束故事的夜晚,故事其實仍在繼續,我們因此失去了很多關鍵性的資訊,比如男主角因為什麼而死。”
“調查員閣下,可以說一些我們想不到的嗎?”旁邊響起文森帶著無趣的聲音。
“別急。”佩特拉沒因為文森的無理生氣,依然禮貌地說:“不知道你們有沒有注意到,女主角的手段發生了變化。”
他看了一眼陸離,繼續說道:“我和陸離分別和她有算是單獨接觸的時間,並且前兩次都不約而同被她襲擊,但都失敗了。這種失敗讓薩拉轉變思路,開始用其他方式獲取屍體——比如說內訌。”
佩特拉環視眾人說:“她要利用我們的人物性格,讓我們自相殘殺。畢竟她需要我們的屍體,死在誰的手上,意義都不大。”
“她為什麼不自己動手?她那麼討厭我這位貼身女僕,應該會很想親手殺死我。”男爵不在意地看著自己的手指甲說。
“畢竟她要符合故事的邏輯。一個手無寸鐵沒有力氣的貴族少女殺死兩個人,還要殺更多的人?”文森懶洋洋地回答:“讀者會罵‘作者’不合理的。”
一抹凝實黑線浮現,沸騰的黑色迷霧中一隻枯爪垂下。
文森抬起眼皮,隨意說道:“我只是在說一本探案小說。”
枯爪與迷霧消失在天花板上。
佩特拉收回視線,繼續說道:“她的舉動給我帶來一個新思路……她要屍體,那我們就提供給她屍體。”
薩拉需要屍體復活,那就提供給她屍體。
大廳裡短暫沉寂。
壁爐裡傳出高檔木柴燃燒的噼啪聲,雨水拍打著窗戶,風吹過樹梢,帶來雲層深處的悶雷聲。
文森開口打破沉默:“雖然我已經退休了好幾年,不過犯法的事我可不想做。”
“佩特拉先生指的是故事裡的人的屍體。”管家一板一眼回答。
“我只是開玩笑,真沒幽默感。”文森一副無趣的模樣。
“目前出現在我們感官中的角色有限。”陸離開口說道。在府邸裡真實出現過的只有薩拉和子爵,薩拉的幾位老師,以及會因為故事而偶然出現的配角,比如說園丁。
晚宴那天倒是來了不少角色,但隨著晚宴結束它們也隨之消失,並很大機率不會再出現。
佩特拉露出笑容:“如果我們主動‘製造’配角呢?陸離你比我們更清楚,故事是可以透過一些舉動改變的。”
沉默數秒,陸離點了點頭:“可以一試。”
“真好,我們一下從受害者變成了施暴者。”文森靠進沙發裡。
“你有什麼問題嗎?”佩特拉聽出文森語氣裡的諷刺。
“的確有,作為一個從它的儀式裡逃過一次的倖存者,我不認為這種行為會改變什麼。”文森拍打著褲腿上的灰塵說:“你的主意可能很好,不過不適合它。主角可能會因為有足夠多的屍體,不再打我們的主意。那麼你想過接下來故事會怎麼發展嗎?‘主角發現陸續離奇出現在柴房裡的屍體,復活愛人的同時偷偷調查,找到了兇手,在復活了愛人後選擇告發兇手,最後和愛人幸福的生活在了一起’?真是個不錯的故事。”
在最後文森拍手鼓起了掌。
佩特拉並不這麼覺得,他的觀念與文森相反:“但它沒有針對我們的必要。”
提線之影的儀式更多的是講好故事——搞死儀式裡的人只是附帶的。
“它當然不會主動針對我們,就像我們不會針對地上的螻蟻,只是走路時不經意地踩死了它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