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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軀變得燥熱,耳中想起雜音,外界一切逐漸被遮蔽,只能感受到窒息的自身——
突然間,清新寒冷的空氣湧入肺部,模糊的世界重新變得清晰。
陸離抬起頭,凝聚無形水膜包裹起他,水膜表面湧動的氣泡帶來氧氣,以及深海之神的晦澀氣息不再虛弱。
能夠作用於古神的棋子究竟源於哪裡?
“你的力量還沒恢復?”
深海之神的血液仍在滴淌。
“恢復了,但吾……我流逝的本源不會停止。”
這意味祂仍會持續衰落下去,直至沉睡。
“傷勢來自山脈另一端嗎。”
“……不全是,你不能知曉祂們的名諱。”
這讓陸離想到末日啟示書暫時交給深海之神後,低理智值的現狀。
陸離向他詢問深海之神能否解決低理智值的困境。安娜隨之嗤笑。
“已經迫不及待想要消滅我了嗎?”
深海之神遺憾表示不能。它難以控制力量,只能讓陸離不因靠近祂而成為肉泥或瘋子。
“我們走吧……”祂說。
“去哪。”
陸離注意到深海之神說的是他們,而不是祂。
“回艾倫半島……在吾長眠之前。”
深海之神緩緩低語。
“吾有了更好的選擇。”
維納不凍港的夢
陸離站在安德莉亞的甲板,安德莉亞被深海之神托起。
凜冽海風吹拂衣角髮梢,迴歸艾倫半島用不了太久。
維納不凍港仍然處於失聯狀態,從午夜城寄來的訊息告訴陸離:掌控維納不凍港的審判所封鎖了城市。
“審判所信仰的是古老者嗎。”陸離抬頭對城市般巨大,灑下陰影的深海之神說。
“吾不知道審判所是什麼……”
“你準備毀滅的城市的掌權者,一個教會,信仰太陽之神。”
“太陽之神……”
祂的低誦於海面上回蕩:“是吾沉眠歲月中誕生的異神,隕落於上個紀元末……”
“可他們仍在信仰祂。”
“還記得吾曾說過的……信仰是力量。許多異神因信仰誕生……”
而深海之神襲擊維納不凍港時並未感受到異神的氣息。
甲板上的陸離安靜思考。
審判所如此激進的行徑是否與此有關?
教會從不是審判所的側重點,也不強求人們信仰。如果他們真的想要復活異神,那他們隱藏的足夠深。
“去維納不凍港,我需要借用你的力量。”
……
寒冷的冰天雪地,許多居民被從溫暖的房屋裡趕出,裹著單薄外衣瑟瑟發抖跟隨審判所衛隊離開。
神情陰鬱的中年人離開窗邊。
他的同伴圍聚在火爐旁,明亮火光舔舐著侃侃而談的臉龐:“這讓我想到一個笑話。午夜城命畫家創作一副名為《午夜城驅逐異教徒》的油畫。不情願的畫家在逼迫下完成了作品。幾天後來取畫的官員感到震驚:油畫裡是一副風景畫。有雪山和巨大的球體。官員指著雪山問,‘這是什麼’,畫家說是世界背脊山脈。官員又指著灑下陰影的巨大球體問‘這個呢?’畫家說,‘是眼魔蠕蟲’。‘異教徒在哪?’官員忍不住問問。畫家回答,‘異教徒在午夜城’”
收穫一陣苦澀低笑的中年人攤開手掌。
“也許我們可以把這幅畫換成《維納不凍港驅逐異教徒》?”
“你也想被抓去地牢?”端著咖啡的友人問。
“我可不配。關進地牢都是和那個驅魔人有聯絡的,我甚至沒見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