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努諾教授的眼珠木然轉動,但他什麼也看不到。
“告訴我……”
說話聲消失在風穿過樹林的沙沙聲中。
嚴重木纖維化,掛著觸鬚般根鬚的僵硬手臂緩緩抬起,越來越緩慢吃力——
那隻無法再抬起的手掌被一隻修長手掌握住。
嗤——
無形青煙升騰。
陸離蹙眉,想要將手抽出。但努諾教授陡然攥緊他的手掌。
這終結了努諾教授的最後生機,人性湧入體內,陸離被拖拽進努諾教授的死亡回溯。
風聲在耳邊呼嘯。
“詛咒……削弱了痛感……對食物渴望,但……每次呼吸……就會像樹木變化……”
陸離沉默著站直。
一分鐘前的自己與塞薩爾教授站在身後。
簡短交談,惡化的努諾教授像陸離伸出手。
這時,陸離忽然前傾,湊近努諾教授的腦袋旁。
他聽見那隱藏在風聲,隨時會隨風而散的呢喃。
“我們還有希望嗎……”
迴歸現實,陸離鬆開木雕般的手掌。
塞薩爾教授悲傷地低下頭。
“壞蛋,你殺了這個老人!”
尖銳叫聲響起,躲在陸離身上的大姐頭爬上肩頭,兩隻小手拍打他。
“陸離閣下什麼都不做努諾也會死。”
塞薩爾教授看到陸離沒有反抗,以為他們是一起的。
“我見過植物人!它們活的很好!”
“那是有它們血脈的人……普通人感染詛咒最終只會死去,變成一棵無法生長的樹木。”塞薩爾教授輕輕搖頭。
木化的努諾教授像是顆枯樹,它們從一開始就已經死去。
“你們是一夥的!”
尖叫的大姐頭捂住耳朵,跳下肩膀消失。
“努諾教授詛咒加重跟其他有關嗎。”陸離看向塞薩爾教授。
三天前他們到來時努諾教授還很健康——除了因激動而昏厥過去。
“似乎沒有。”塞薩爾教授說。“許多詛咒血緣都是這樣,它們在開始不會明顯表現,但某一刻起會突然加劇……感染……擴散……病變……”
砰——
房門被推開,羅倫斯院長和戴西·施密特教授姍姍來遲。
“你們來晚了,努諾死了。”塞薩爾教授回頭鄙夷低語,他沒有大聲,似乎擔心驚吵長眠的努諾教授。“借陸離閣下的名聲宣傳的事讓你們耽擱了?”
“怎麼可能……”羅倫斯院長苦笑。
他沒有爭辯,任由塞薩爾教授發洩情緒。
好友死去的悲痛讓塞薩爾教授無心指責,他望向陸離。
“屍體會怎麼處理。”陸離問。
“焚燒,火焰會淨化一切。”塞薩爾教授輕聲說,望向樹木般安靜熟睡的身影:“我們離開吧,交給醫生們處理……”
離開壓抑的醫院,陸離他們回到表象大學。
不久後,陸離的肖像畫被送來。層層塗染增添厚重,朦朧光影為陸離鍍上神性般的光輝。
陸離看過後它又被拿走,這幅油畫將被放置在午夜城博物館。
休息一夜, 巨樹之行
巨樹。
當地人習慣叫它“忒彌瑪斯”,意為世界之樹。
午夜女士庇護人們,忒彌瑪斯教會人們使用武器。
舊日時代每個孩子的夢想都是成為航海家、藝術家、律師一樣,這裡每個孩子的夢想都是加入克萊恩斯大學。
但與夢想成為航海家、藝術家、律師的孩子終會被現實磨滅理想不同,人們對克萊恩斯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