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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無意侵入……但風會帶走種子……”
植物棲息地很少與外界聯絡,也不會肆意侵襲攻擊人們,就像樹一樣。
“我身上有種子嗎。”陸離問。
“已經被我摘下了……”琳娜之樹說。
種子對於祂的子民是種祝福,但對所有人類而言是種詛咒。
令人惋惜,如果努諾教授還活著,他的詛咒將能得到移除……
“陸離先生……你覺得這裡……怎麼樣……”
那張蒼老臉孔忽然像是完成作品的小孩子,期待得到大人的讚許。
陸離望向樹洞外幽暗靜謐的空地與森林,輕輕搖頭。
“死氣沉沉。”
“為什麼……”琳娜之樹感到不解。
“這裡只有樹。”
沒有動物昆蟲,沒有植物鮮花。
除了樹木,這片森林什麼也沒有。
母親和女兒
琳娜之樹記不清許多。
人類時的記憶只剩下一些。比如陸離,比如神諭。
琳娜之樹不介意告訴陸離它們的神祗,先祖之靈的秘辛。它說先祖之靈知道陸離的到來,引路人的身份就是由祂賦予,還說先祖之靈知道陸離口袋裡裝著的那枚怪異種子。
先祖之靈是所有樹木共同的母親。
大地上樹木成片死去的悲傷將祂喚醒,但先祖之靈依然失去力量,只能用最後手段延續血脈,降下神諭讓琳娜之樹它們啟程離開將要毀滅的落雷堡,在這裡建立寧靜之森。
它們成為先驅者,在先祖之靈的指示下建立孕育地,孩子們會在那裡誕生。
陸離所見那些樹人就是孕育地誕生。它們三年就會成長為成年人外貌,然後漸漸蛻成樹木。血脈稀薄者成為森林外圍的守護者,血脈濃郁者環衛寧靜之森。
但在說起孕育地時,琳娜之樹不知為何停下緩慢冗長的話語,蒼老臉孔浮現一抹糾結,似乎不想遵從先祖之靈繼續說下去。
陸離不置可否。
琳娜之樹還說森林裡其他聚集地的先驅者故人聽說陸離的到來,想要見他。它說了些名字,但陸離都不認得。
思考後陸離拒絕了它,他明早就會離開森林,去風暴角與車隊會合。
或許太久沒有與森林之外的人交流,琳娜之樹想說更多,但笨拙地說不出來,只好像壁畫一樣,詭異地浮現在牆壁上,盯著陸離。
植物棲息地沒有針線縫上大姐頭,好在這種撕裂對一隻布偶不算麻煩,只要裡面的黑棉花不會露出來。
往火堆裡填了些木柴,陸離在樹根形成的矮床上躺下,和大姐頭說有事喊醒他,沉沉睡去。
樹屋牆壁上,琳娜之樹浮現的臉孔不曾消失,像是在守候陸離入夢。
寧靜之森比其他地方更靜謐。
沒有窗外街巷傳來的喧囂,也沒有荒野上怪異的嘶叫。
夜晚度過,清晨林間瀰漫著薄霧。
火堆微弱燃燒著,比油燈更晦暗的火苗搖搖欲墜。某一刻,火苗泯滅,一縷青煙嫋嫋升起。
陸離緩緩醒來。
他看到樹屋外偷看,充滿孩童般純淨好奇的年輕男女。
難以想象它們的年齡全都不到三歲。
“大姐頭。”
陸離沒找到它的身影。話音落下,它睡眼惺忪地揉著扭曲面具下的眼睛爬上陸離肩膀:“天亮了……”
坐起的陸離驚走樹屋外偷看的年輕樹人們,不過很快,一位快要變成樹木的中年女人走進樹屋,蛛網般枝杈交錯的手掌捧著幾顆果實。
植物棲息地有一些樹木是果樹,這同樣也是樹人的食物。
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