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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來不及,我現在就過去。”
融洽氣氛因這句話倏然變得壓抑沉寂。
“你在講笑話嗎?驅魔人。”城主的笑容從臉上消失,火把下的臉龐陰沉不定,冷漠地低頭注視著陸離:“天馬上就黑了。”
“黑天路不會消失。”陸離平靜回答。
城主繼續注視著陸離,驅魔人為難地看著,想要緩和氣氛又插不進談話。某一刻,城主轟蒼蠅般揮揮手,不耐煩道:“隨便你吧。需要幫手就去找我的侍衛隊長,但帶走驅魔人想也別想。現在,從我眼前消失。”
陸離默然離開,抱著沉重書籍的艾敏冷漠凝視城主一眼,轉身跟隨在陸離身後。
驅魔人長舒口氣,無奈苦笑解釋說:“陸離閣下不是那種人,也許不是您想的那樣……城主閣下,我們先離開了。”
等到他們離開,城主的低沉冷哼聲緩緩響起。
“一個被父母慣壞的小男孩……他會知道真實世界的險惡的。”
……
“很抱歉陸離閣下……波爾蒂亞習慣強勢了,一個軟弱的城主在這片土地可活不下去。”
回驅魔人協會的路上,追趕上陸離的驅魔人解釋說:“其實城主閣下是個好人,只是強硬已經成為他的面具了。”
“野外的夜晚很危險嗎?”陸離開口。
“什麼?”驅魔人愣住,好一會兒意識到陸離說的是什麼。“您指得什麼?”
“字面意思。”陸離說,想了想又補充道:“告訴我,就像你們對普通人說的那樣。”
“呃……有怪異之霧?”
“是的。”
“當然……詭異之霧籠罩的夜晚充斥危險,哪怕最優秀的驅魔人也無法獨自在迷霧裡長時間逗留。那裡到處都是它們……除非點燃火堆,很多很多火堆,讓它們無法靠近。”
“但我們在落沙鎮救人的時候就是夜晚霧中,但什麼也沒發生。”艾敏的聲音一旁傳來。
“那我就不知道了……”
驅魔人去看陸離,那雙潭水般幽靜的黑色眼眸似乎思考著什麼。
虛與實的面具閃爍詭異光芒
無論如何,臨近傍晚,陸離離開落雷堡前往塔維鎮。
艾敏執意跟著。這名少女執拗認為“解決怪異信徒”才算她從見習轉為真正的驅魔人。
怪異之霧追趕上之前,他們到達塔維鎮。
本地鎮民對怪異信徒的事毫無察覺,仍與往常一樣。
馬車停在小鎮外圍,陸離提著點亮的油燈,和艾敏走入怪異信徒的聚集地。
吱呀——
半掩的木門被推開,門把的鐵鏈嘩啦滑落。木屋裡的灰塵四處逃竄,油燈光芒下浮現地面的雜亂痕跡。
拖痕,奇怪腳印,斷裂的麻繩。
這裡像是酒客形容,關押無辜受害者的小屋。不過如今小屋裡空無一人。
小屋沒有安娜的線索,提著油燈走出,從西海岸蔓延而來的怪異之霧已經抵達塔維鎮外。
外界被黑暗籠罩之際,陸離和艾敏走進最後一棟木屋。
身後木門緩慢閉合,一覽無餘的木屋裡什麼都藏不下,也沒看到安娜的信。
也許該去鎮子上問問。
就在這時,陸離耳中忽然響起冷漠中夾雜焦急地話語,像是從門外傳來。
“陸離?是你在裡面嗎?”
那是安娜的聲音。
幽潭泛起漣漪,陸離抬眸望向房門。
安娜地驚呼緊接著響起:“真的是你……不要說話,裝作什麼都沒發生,有隻怨靈藏在你身邊——”
陸離眼眸微動,餘光裡的艾敏正在翻找床鋪和衣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