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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要去午夜城。”
陸離說。
“太謝謝kyi了……”激動的普修斯甚至夾雜了另一種語言。“我是說您……您想去午夜城對嗎?我知道能相對安全到那裡的路。”
“你會收多少佣金?”卡特琳娜忽然詢問。
“10先令……不8先令也可以。”普修斯小心翼翼觀察卡特琳娜的神色。
“好吧,那就8先令,如果讓我們不滿意還會扣——”
卡特琳娜說話聲戛然而止,因為陸離正遞給普修斯10先令。
普修斯渴望看著這張舊紙幣,艱難拒絕它的誘惑:“不……陸離先生,按照規定我該把kyi……您送到目的地才能領取佣金。”
陸離準備收起錢。但忽然被卡特琳娜全部要走。
“不能讓你拿著錢,那太扎眼了。”卡特琳娜如此說道。
普修斯從失去同伴的傷感中脫離,和他們說:“我們快點走,在模特發現之前。”
入口處隨“織布機”平息憤怒,逐漸恢復秩序。來到舊下水道或離開舊下水道的身影在地洞邊往來。
其中夾雜著一個讓陸離和卡特琳娜熟悉的輪廓浮現。
好望角酒館的夥計帶著一桶泔水,還有那名偷竊卡特琳娜的男人落下。
男人昏迷著,被丟在泔水桶上。
新搬來的中年男人迎向夥計,黃綠花紋的螳鬼從它背脊鑽出,威脅聚攏過來的其他輪廓。最終它贏得這次交易的權利,來到夥計面前。
“老奧萊因呢?”
夥計神色如常地與怪異對話。
“死了,就剛剛。”螳鬼異人回答,有些大舌頭。
但如果只看它的正面,沒人將它與怪異聯絡在一起。
“因為織布機發怒?真倒黴,聽說它剛剛生了一窩崽。”夥計聳肩,拍了拍身旁的木桶。“一桶泔水。老規矩,50先令。”
“當然。”
螳鬼異人表示接受價格。
完成交代的活兒,夥計又朝被麻繩死死困起的昏迷男人努嘴,他更關心這筆交易:“還有這個,一個惹怒了老闆的倒黴蛋,你肯為他付出多少?”
昂貴
螳鬼異人觀察昏迷男人,背脊血肉鑽出尖銳鐮肢,越過肩膀,剮下男人臉上的一塊肉。
男人身軀因疼痛和恐懼而顫抖,他早已醒來。
猶如挑著蔬菜沙拉,螳鬼異人將肉片塞進嘴裡,默默咀嚼,吞嚥,輪廓滑入喉嚨。
“肉是臭的,20先令。”它說,聲音不含感情。
“臭的?”
夥計愕然,掏出懷裡一瓶鹽罐,將絕非鹽粒的粉末灑在男人傷口上。
嗤——
不詳灰霧從嗚嗚慘叫的中年男人傷口飄出,劇痛與絕望刺激他淌下眼淚。
“我們該走了。”
卡特琳娜對望向入口的陸離說。
陸離沒有回應,看著夥計懊惱地啐了口唾沫。
“該死的混蛋,都快汙染成異人了。”
夥計收起鹽罐,衝螳鬼異人搖頭:“這個價格不可能。我下來再回去就要花費6先令,賣他的錢還要給老闆一半。”
“那麼26先令。”螳鬼異人說。
“那我可以賣給別人。”夥計針鋒相對。
未縮回背部的尖銳鐮肢輕輕伸展,螳鬼異人又退讓一些:“30先令。”
“不行,他有近140磅重。”夥計仍然拒絕。
他似乎不擔心自己會被那條一米多長的尖銳鐮肢刺穿。
“這是被汙染的肉,在舊下水道一點也不值錢。”螳鬼異人用穩定不曾變化的聲調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