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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是我們的地盤……”
老紳士號船長室,馬尼克·帕重複收音機裡那個討人厭傢伙的話,輕輕撫摸被砸掉一角的船舵,低聲呢喃:“老傢伙,你準備好了嗎?”
跺在甲板上的清脆長靴由遠及近,年輕英俊的大副走進船長室,胸膛挺直:“馬尼克船長,我們可以出港了!”
馬尼克·帕撈起船舵上的船長帽些扣在頭上,回頭對堅定且自信的大副說:“告訴水手們,把帆升起來!”
老紳士號緩緩從港口造船廠駛出,調集人員的半天里老紳士號被簡單塗了一層防水油漆,這能讓這條老掉牙的古董多在海面上行駛一陣。
就在這時,船長室裡的馬尼克·帕忽然聽見一片歡呼聲。
他望向左側,港口上擠滿了人,他們揮舞著綵帶呼喊著什麼,在天空匯聚成浩瀚的喧囂。
甲板上的水手們紛紛停下動作,燃燒般的情緒在血管中流淌。
馬尼克·帕從未得到過這種待遇。
年輕時老紳士號的每一次出航,港口只有冷冰冰的衛兵和悲傷告別的家人們,因為他們知道這艘船將駛入戰火。
但這回……它承載著人們的希望。
“這個結局比呆在博物館裡發黴可好太多了……不是嗎老傢伙。”馬尼克·帕輕聲說。
港口上的歡呼人影漸漸遠去,兩艘巡航船跟了過來,一左一右護航。
熱血沸騰的穿院門迫不及待地想要做些什麼,於是他們把目標瞄向陳舊的甲板。
船長室的馬尼克·帕目睹著一切,沒去阻止他們無意義的舉動。畢竟要在海上航行三天,得讓這些傢伙找點事做。
大副很快回到船長室,依然站得如標槍一樣筆直。
“只有我們嗎?”馬尼克·帕問,望向前方茫茫無際的深色海洋。
“您的老朋友蒼狼船長也來了,他上午從女王港出航。”
“為什麼比我早?”馬尼克·帕皺眉說,蒼狼是他的朋友——對手成分居多。
戰爭未徹底散去前他和蒼狼屬於不同勢力,也曾偽裝成海盜劫掠彼此勢力的船隻,直到戰爭徹底被調停,戰船被收進博物館。
蒼狼那該死的傢伙用積攢的錢買下了船,始終保養,所以更先出發。
馬尼克·帕當然知道,他只是不爽。
大副轉移了話題:“主眷大陸東海岸沒有戰船,所以他們來不及趕過來。算上荒蕪之地的一艘小型戰船我們只有三條船能用。”
“夠用了,數量對它可沒有意義。”馬尼克·帕說道,發現這位年輕大副似乎想說什麼。“你有事要說?”
年輕大副又站直了些:“為什麼我們不把火炮搬到鐵甲艦上,它們更堅固!”
“我們沒有校準火炮的時間,而在老紳士號上,我的經驗還沒用。”馬尼克·帕說。“比起這個,荒蕪之地的河道能讓我們靠近它嗎?”
……
“退後!退後!”
老漢斯對工人們大嚷,拉住一個還在剷土的貪心傢伙快速退到岸邊。
他們剛退開,單薄土壁就浮現裂痕,變形,突然被另一邊的海水沖垮。
海水沿著低矮的舊河道,洶湧衝進荒蕪之地。
工人們的歡呼被巨大水流聲掩蓋。
克伊蘭·法斯特站在不遠處的土丘上,安靜注視。
他們花費兩天將舊河道挖掘出來,避免改道繞開綠洲。
源源不斷的海水沖刷河道,帶走底部和邊緣沙泥。明天到來的三隻戰船將能從河道徑直駛入荒蕪之地內陸,並抵達離寂靜之時本體不足一里的距離。
這時,忽然響起的鐘聲打斷人們的慶祝,寂靜之時再次降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