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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怪前幾天丈夫回來的很晚……
妻子想到,不再勸說,只是讓塞爾西奧注意安全。
窗外街巷上的路燈開始亮起,妻子把孩子交給丈夫,走進廚房準備晚飯。
半小時後,夫妻二人坐在簡陋餐桌上,交談今天發生的事。主要是妻子在說。
比如隔壁的瑪麗亞嬸嬸改良了魚泥餅,在裡面摻了些碎枯葉讓味道更好。比如洛克又和他父母吵架了,這次是因為洛克想去當水手。比如史黛西太太懷孕了,可不知道為什麼她的丈夫很生氣還動手打了她……
塞爾西奧安靜地聽著,偶爾才會吃上一口魚泥餅。
這種寧靜平和持續了幾分鐘,忽然被遠處傳來的鐘聲驚散。
“怎麼回事……”正在講芬娜夫人的故事的妻子皺眉望向窗外,還沒反應過來。
但緊接著從另一處又響起鐘聲,然後 它必須消滅
靜謐的深夜,毫無徵兆的鐘聲從惡靈廣播中傳出。
陸離從睡夢中醒來,與低頭望來的安娜對視。
“它來了,不要動。”安娜低語,她感受到一片晦澀氣息像霧靄一般湧來。
它帶給安娜的感覺彷彿隱藏黑暗中的第二災禍。
安全屋阻止不了惡靈,晦澀無形的氣息穿透巖壁與深海石,瀰漫在安全屋內。
惡靈廣播中的鐘聲持續著,第三災禍離開前它會始終響起。
安娜調小了聲音,默默守護床鋪上呼吸平緩,宛如睡著的陸離。
晦澀氣息在靜謐中流淌,偶爾海風吹過煙囪,從壁爐裡傳出呼嘯風聲。
煎熬等待下,時間刻度彷彿被無限延長,漫長等待後,晦澀氣息逐漸消退。
惡靈廣播的鐘聲隨第三災禍褪去而消失,安娜多等待了幾分鐘,確定它完全離去。
“過去了。”
這一次只持續了十幾分鍾,與報紙上其他城市所經歷的時間大致相同。
“它像植物災禍和黑夜災禍那樣嗎?”坐起的陸離問向安娜:“你在之中仍能使用力量。”
……
寂靜之時褪去。
希姆法斯特副市長迪迪亞爾·哈洛溫和他的助手,那些來自其他城市的使者和驅魔人正在木牆下走過。
“為什麼會有些火堆熄滅了。”迪迪亞爾·哈洛溫望向霧靄深處,延綿木牆藏在迷霧中,燃燒的火堆映紅了霧氣。但有些地方被幽暗籠罩,沒有火堆燃燒。
“是盜火之影。”跟在隊伍裡的驅魔人回答。
迪迪亞爾·哈洛溫和一群使者驚愕望去。“其他惡靈也會在寂靜之時活動?”
“顯而易見。”
寂靜之時的危害更恐怖。人們需要保持安靜,可怪異不需要。
還有什麼比正與怪異對峙時寂靜之時突然到來更令人絕望?
“黑夜災禍,怪異之霧,寂靜之時,還有遊走在黑暗與霧靄裡的怪異……”一位來自主眷大陸南部城邦的使者顫抖著呢喃,眼淚沿著他蒼老臉龐上皺紋流淌。
“我們還有未來嗎……”
驅魔人沒有立刻回答,抬頭望向東邊的火紅氤氳,彷彿黎明正悄然到來。
“一定還有。”
……
矮丘上的清晨銅鐘被敲響。
片刻後,矮丘下的木屋陸續開啟房門,地底居民兩兩三三的走向露天餐廳,準備迎接一天的工作。
早餐依然是土豆泥黑麵包和肉湯,人們抱怨著食物的單調,推著餐車的羅可不得不告訴他們避難所高層正計劃更新食譜,會在裡面加上和魚腥沙拉等新餐點。
“聽起來可真糟糕。”輪椅上的艾琳縮起脖子,擠出雙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