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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榆樹森林居民們的聚會被放在不到下午五點,當怪異之霧從深海瀰漫而來,聚會將會結束。
溫暖地火焰烘烤著火堆前的眾人,安培被拽過來趴到火堆外圍,擋住吹上崖頂的溼冷海風。
承接了陸離的任務的蕾米負責活躍氣氛,安娜安靜地聽著,只是不時轉動一下架在篝火上的烤魚,灑下香料燃起一片星光。
“還記得印斯茅斯小鎮嗎?我差不多知道那裡的民眾是怎麼回事了。”聊天話題必不可免的落到怪異上。
“他們應該被某個存在侵染了認知。”蕾米填完木柴後說道:“隨著時間推移不只是認知,最後意識,自我都會成為那個存在的歸屬,就和異教徒一樣。”
“當時應該是你身上有吸引那個存在的東西,所以被侵染的認知改變了那些村民,讓他們下意識想要抓住你。”
“你怎麼知道這些的?”吉米不解問道,妹妹明明一直就待在崖頂。
“別忘記我的司職是‘學者’。”蕾米揚起下頜,自信地說:“從故事離開後我不再被邪神控制,但我的司職保留了下來。原本是邪神氣息眷顧我,告訴我知識的方式變成了裡世界氣息眷顧我,告訴我知識。”
吉米只聽懂一半:那句“從故事離開後我不再被邪神控制”,因為他也是這樣,於是求助地望向陸離,希望他能解釋一下。
“就像離開海水進化出肢體,變成動物的魚類。它們沒有因為脫離海水就無法呼吸,而是學會了新的呼吸方式。”
但比起解釋本身,火堆前的眾人對陸離的比喻更感興趣。
“變成動物的魚!?”
“動物其實是魚變的嗎?”
吉米兄妹同時問道,剛拿起烤好的烤魚想遞給陸離的安娜也停住動作,等著陸離說下去。
“……也許是。”陸離模稜兩可地說道。
沒有類似進化論的理論,還是隻是他們不知道?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遠處只剩下輪廓,榆樹森林上空響起了沙沙風聲。
或許因為接近的暴風雨帶來的風,怪異之霧直到這時也沒在幽暗海面上浮現。
“我們累了,該去休息了。”蕾米感覺安娜像是有什麼要對陸離說,抓起不願離開的吉米回到小屋。
兄妹離開後,熱絡的火堆旁迅速冷寂下來。
“我記起一個舞。”安娜的眼眸倒映著火堆,像在閃爍。“想看看嗎?”
“嗯。”
陸離看著站起的安娜。
嗚咽的海風吹上崖頂,安娜的髮絲衣裙隨風擺動。
舞蹈在陰影中清晰,被風吹動的火焰圍繞著那道身影,照亮了不眠的營地。
寂靜之時
簌簌——
呼嘯的風颳過煙囪,直通壁爐的細長煙道傳出水燒開一樣的陣陣嗚咽,爐灰被吹落,撲進壁爐,讓火堆更加明亮。
比起潮溼陰冷,安培更喜歡溫暖。它趴在乾燥山洞裡蜷縮成一團。
山洞外的呼嘯風聲正在加劇。蕾米領著孩子們來到山洞,擔心風雨會吹走它們,讓它們迷失方向。
暴風雨快來了,她要把孤單的阿當芙婭邀請到她哪裡,還得檢查一遍小屋情況——儘管加固後已經檢查了好幾遍。
孩子們爬向安培,把幾乎與巖壁融為一體的它當作矮山,爬來爬去追逐玩鬧。
其中一隻成為例外。它爬到避難點外的書架前,仰起頭顱,破損眼鏡下融化焦黑的面龐似乎在看擺滿書架的書本。
一隻手掌從旁伸出,抽出本書遞給它。
這本睡前讀物裡是些簡單的童話故事。
它抬起頭,焦黑爪子抬起一些,但在觸碰到書本前就轉身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