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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訊息是中間囚籠裡那名蜷縮著的女人還活著,血汙像是紋身爬滿全身,只有手腕還算做乾淨——但被一道道不再流血的入骨割痕取代。
旁邊兩道冰冷屍體無力耷拉下來的手腕上擁有同樣的傷口,她們死於失血,也死於地下室的惡劣環境。
奄奄一息的女人低垂著頭顱,黏連的長髮散落,遮擋住臉龐。
“這裡交給你,我去上面等你。”陸離收回視線,將油燈遞給安娜,又脫下自己大衣。
“很快。”安娜說道,目送陸離走上臺階,捧著大衣蹲到少女面前:“我們是驅魔人,來救你的。”
囚籠裡的頭顱緩慢抬起,麻木的眼睛除了絕望什麼也塞不下。
……
陸離回到地下室入口,靜靜聆聽著從地下室飄出,若隱若現的微弱交談聲。
叩——叩——叩——
陸離的注意被餐廳外忽然響起的敲門聲吸引。
其他客人嗎?
陸離這麼想著,注視著廚房門口,心裡開始默數。
3……4……5……
叩——叩——叩——
幾乎是五秒整,緩慢地敲門聲 它來了
哪怕在幽暗裡也依舊明亮的眼眸一瞬間失去神采:“我沒聽到……”
“我知道。”
陸離將安娜的慌亂劃上休止符:“去確認門開著麼。”
安娜下意識飄過去,卻忘記自己現在是人的身體,踉蹌了一下,沉默地走到門邊,她緩緩回頭,從未浮現的柔弱和絕望攀附在她的臉頰。
“門……開了……”
它進來了……
如果是無邀之客,陸離已經觸發死——
“不是無邀之客。”陸離低聲回答。
無邀之客的儀式結局是另一種,而不是開門聲。
安娜感受不到它,聽不到它,這理應是屬於“門”的特性,可“門”理應不能影響現實,起碼上一次它偽裝成無邀之客時不能。
那麼是說……
一顆頭顱忽然鬼鬼祟祟地從門後探出,探頭探腦。
“約克?”難以言喻的莫大慶幸將安娜包裹,以至於忘記那弔詭的敲門聲。
“安娜?是你們嗎?”約克同樣一臉慶幸,長舒口氣般鑽進餐廳。“雷德有了新發現,讓我喊你們回去……陸離呢?”
“他在裡面。”說著,安娜蹙起眉毛,月牙般的眼眸缺了一角:“敲門聲是怎麼回事?”
“什麼敲門?”約克怔住,突然產生不安,磕磕絆絆地說著:“我來時看到裡面暗著燈,好像沒人,就推門進來了……”
安娜倏然回望,卻看到本該在地下室入口的陸離消失不見,幽暗地下室裡深處一隻手臂,抓住地下室木門。
他退入進地下室。
安娜立即明悟,衝過去關上廚房木門,提醒剛進廚房的約克:“它衝陸離來的,保持安靜。”
約克不得不憋住打算詢問的話,貼在門後捂住嘴巴。
他莫名感覺身後涼颼颼的,像是有風在吹……更像是有誰在摸自己屁股。約克悄悄回頭,看到一隻漆黑裂縫裡伸出的枯爪在摩挲他的屁股!
“唔!”
約克瞪大眼睛跳起,差一點叫嚷出聲。
安娜沉默傾聽著周圍聲響,感受氣流細微的變化,但除了這具身體的心跳聲什麼都感覺不到,彷彿有一道無形存在在餐廳裡遊蕩。
一直以來“門”都被渲染得足夠神秘與無解——
詭異的寂靜與不安持續了幾分鐘,地下室木門終於緩緩開啟。
“它離開了。”
陸離的身影出現在門後,一貫平靜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