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t>
警員頭皮發麻地用警棍敲了敲鐵欄,警告喬納·彼得斯閉嘴。
喬納·彼得斯緩緩轉過頭顱。陰鬱,冷漠,他的臉龐訴說著這些,彷彿不在乎一切。
這絕非短暫經歷就能改變的,或許他一直如此,只是現在不需要再隱藏下去。
警員暫時離開,囚牢周圍只剩下陸離安娜和喬納·彼得斯。
“你是誰?”喬納·彼得斯打量著陸離,目光落在他身後的黑袍輪廓,眼瞳收縮倏然躲開。
野獸般的直覺告訴他,黑袍存在像是抵在眼珠前的鋼針般充斥危險。
“始作俑者。”陸離觀察著喬納·彼得斯:“那本古籍你放在了哪裡。”
“讓我出去,我把它送給你。”
“不可能。”
喬納·彼得斯與常人不同,他像是天生的冷血獵食者。沒有憐憫,沒有感情。只有瑪麗讓他的血液變得溫熱,但也親手將他送上絞刑架。
“恕我直言,我不覺得你們看得上那本殘破的書。”喬納·彼得斯用了“你們”,他的敏銳勝過許多驅魔人。
“只是幫一個少女恢復。”陸離回答。
“你是說瑪麗?”喬納·彼得斯的語氣發生一絲變化。安娜以為他會恨瑪麗,但與她所想不同,喬納·彼得斯急切地就彷彿懇求陸離一般,帶著鐵鏈的嘩啦聲爬到鐵欄前喊道:“它被我藏在床下的木盒裡!答應我,讓她恢復!”
“我會盡量。”
得到想要的資訊,陸離不再停留,被安娜推著離開地牢。
身後傳來不斷地鐵鏈搖晃聲,不再沉重,充斥著愉悅和歡快。
十幾分鍾後,裡維斯家族的馬車到達地牢。
“剛才有人來過嗎!”站在地牢面前,不怒自威的裡維斯子爵問道。
一陣微風吹拂,沒人在意。只有風兒帶著聲音飄入地牢深處。
緊張的警員回答:“呃……是的大人,有一位自稱驅魔人的先生來找喬納·彼得斯。”
“他去哪了?”
“我不知道,不過那位先生問過喬納·彼得斯的地址,可能……”
裡維斯子爵點頭,推著瑪麗轉身離開地牢。
“再見!我親愛的瑪麗小姐!”
隱約間,地牢深處忽然響起迴盪地喊聲。
“再見,喬納……”
輪椅上的瑪麗垂眸低語。
艾倫王城
彼得斯兄弟住在塔風城的平民區。
這裡同樣在蓋起木屋與路燈,長屋是迷霧從深海出現後最受歡迎的建築——獨棟房屋不僅無法住下太多人,屋內光源意外熄滅時也難以逃往鄰居的住處。
找到他們的住處,安娜在無人的房屋找到藏在床鋪下木盒裡的那本古籍,掀開幾頁翻看,確認它無法傷害到陸離。
“殘破的很嚴重。”安娜把它交給陸離。
古籍像是被動物啃食過,斷口留下清晰撕扯的痕跡。僅有寥寥數頁倖免於難。並且其中幾頁還是缺失了大半資訊的。
唯一完整呈現的內容也就是喬納·彼得斯所用的邪惡祭祀。
祭祀可以剝奪其他生命的活力補充指定存在,但代價昂貴的驚人,從喬納·彼得斯只是想讓瑪麗恢復身體卻要獻祭十幾個人就可看出。
安娜推著陸離往塔風城外走去,輪椅裡的陸離在安靜翻看那些破損的只剩下片段的斷裂紙張。
透過隻言片語,陸離判斷這本古籍記載的大多都是這類邪惡野蠻的祭祀。
陸離把書交給安娜讓她銷燬。
“不留下嗎?”安娜問。
“我記住了,而且毀掉更好。”陸離回答。
一陣微風吹拂